霍六一边嫌弃的刷着恭桶,另一边还不忘为自己辩解:“我那也是气不过别人说你的不好,这才反驳的。”
虽然最后他丧尽天良,见财眼开,几两银子就被净云瓦舍说书的给收买了。
“这就是你反驳的结果?”
“那,那别人说你是靠家中庇佑,所以才挣得一份军功的小白脸你不气啊。”
“气啊。”霍昀反问,“所以这就是你说我丑陋不堪的理由?”
“我那不是一时心急说错了话嘛。他们总是议论爷的不好,我寻思着我若说爷凶暴残忍把他们全都骇住,那自然就不在敢说什么、在传什么,我哪知道事情会是这个走向。”
霍昀干笑:“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霍六回身,那刷恭桶的刷子被抬起,几滴不可名状的东西不小心溅到旁侧人的身上。
罪魁祸首未有发觉,还在那邀功:“倒也不用,只是别再让我刷着恭桶就行。”
打眼去看,一列下去还有十几二十几个等着他刷呢。
霍昀被那恶心的东西沾上,整个人都快炸了,警告好被罚的人好好刷恭桶后,就想快点赶回去沐浴更衣。
出了厕房,还没走几步,就遇见府中的两个小厮。
两个小厮同他见礼:“二公子。”
霍昀点个头就快步离开,像是有什么急事。
其中一个小厮问身边的同伴:“你有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你也闻到了?”
刚问话的小厮点头:“像是二公子身上传来的。”
霍六那头见霍昀真的丢下他就走了,心有不甘,朝着厕房外大喊:“爷,恭桶还没刷完呢。”
还有这么多,他得刷到啥时候才是个头啊。
离厕房不远的两个小厮自然也听见了,当下又开始议论:“莫非二公子真有那种癖好?”
另一个小厮一头雾水:“哪种癖好?”
“你没听过吗,那可是二公子身边的贴身小厮,霍六亲口同我们讲的。”说话的小厮为免多生事端,贴耳在另一个小厮耳旁小声说:“这霍六说这二公子啊,有个怪癖,就是喜欢给人通茅厕,你刚才没听见霍六叫嘛,估计二公子刚才正在厕房刷恭桶呢,要不然他堂堂一个侯府公子哥,身上会有那种味吗,还那么重。”
“哦~”听话的小厮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二公子大肆收集我们的恭桶,原来是因为这个。不过想来倒是挺难为情,咱们就一普通奴仆,竟让二公子亲自为我们刷恭桶,我日后见了二公子,一定对他更加恭敬,毕竟哪家王家贵族的公子哥会为我们刷恭桶呀。”
“谁说不是呢。”接话的小厮又提醒,“不过这也不是什么抹得开脸面的事,我们心中有数就好,切不可告诉旁人,让二公子落了面子。”
“这是自然,此事我必定带进棺材里。”
随后第二天,开国侯府出现一怪象:不管是丫鬟还是奴仆,只要相互打了照面,都会停下脚步,凑在一堆八卦着什么。
“哎,你听说了吗,二公子昨日给我们刷恭桶了。”
“早就听说了,我还听说昨日为了给我们刷恭桶,身上还全是味呢。”
“是吗,早就听说二公子有替人通茅房的癖好,没想到连刷恭桶的事也干。”
“想不到吧,我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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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昀白得一笔银子,离不开苏荷给他的线索。
他这人讲究知恩图报,便打算买一份礼物送给她。
只是想来想去,实在不知送什么给她为好,就打算午时请她去膳雅楼吃饭,在给她多点两只大肘子。
“霍公子此次休沐还去安养坊吗?”
安养坊现在已经有固定教学的夫子,她们也只是有时在休沐时抽空过去。
“去,我正好无事。”他扒了几口饭,“对了,我还有事同你说。”
苏荷耐心等着他的下文。
“大理寺那边差了人和我说,那间接害死那位跳河姑娘的几位主犯已经被捉,我特意交代,免不得他们多受几顿折磨。还有被拐的那五位姑娘,拐他们的人也顺藤摸瓜抓拿归案,过几日就会被判刑了。”
苏荷溢出笑来:“如此甚好,可恶之人得以绳之以法。”
但又仔细一想,又不免沮丧起来:“只是可惜,即便如此,那位姑娘的命也回不来了,还有那五位姑娘,或许终身都会有此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