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2)

姜鸢微微转过身,面朝他道:“前日里,阿鸢路遇恶徒为难,街上众人皆是敢怒不敢言,唯有郎君救我于危难,又许我入府伺候,免于饥困交寒。这样的人,自是菩萨心肠,又怎会是他们所说的豺狼。”

“菩萨心肠?”

有人说他杀人不眨眼,也有人道他玩弄权术,视人命如草芥,他倒还是头一回听人这般形容,不免觉得有些可笑。

“是啊。”姜鸢挺了挺腰杆儿,道:“就算郎君杀过人,那杀的也定是恶人。”

她答得笃定,仿佛一切都是她亲眼所见。

“那我......要真是吃人的豺狼呢。”他忽生了几分兴致,反手撑着下颌开口逗弄,却又觉得此举太过亲近,冷着脸道:“我的府中,可养不了闲人。”

姜鸢思忖了片刻,上前一步极认真道:“郎君放心,阿鸢绝不会是无用之人,郎君若为豺狼,那我便做虎豹,随郎君同行。”

虎豹?同行?当真有趣。

顾北辰下意识地挑起剑眉,唇角微扬,脸上的笑意屈却一纵即逝:“我还是那句话,留不留得下,全凭你自己。”

见他起身正欲出浠晖堂,姜鸢方才稍松了口气。

不料,他又回过身来道:“对了,你对方才所闻之事,作何想法?”

“阿鸢不......”姜鸢刚想说自己不知。

顾北辰却盯着她头上的那根素簪,径自道:“听闻碧华轩前些日子,丢了位新买的女郎,一夕之间便没了踪影,你常在那附近乞食,对此可有耳闻?”

姜鸢摇了摇头。

他见状倒也没再多问,只身离了浠晖堂,往府外去了。

姜鸢错愣地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怀疑,他当真是那个任人揉捏的小哑巴吗?良久,她回神出门,欲回菁兰苑去,迎面遇上了从外头赶来的石伯。

石伯见她,神色一紧:“你怎会在此处,不是吩咐了,今日殿下在此议政,不许旁人随意靠近嘛。”

姜鸢方才入府,对这府中的情况尚不明晰,且连诓骗她来此地的侍女,姓甚名谁也不知晓,自是无从辩驳。

石伯探头往里瞧了瞧,见堂内已无人,稍稍宽心,耐着性子道:“阿鸢,你初入王府,不懂府里的规矩,但需谨记一条,守着本分,不可擅闯各院,你可听清了。”

“阿鸢记下了。”姜鸢微微颔首应下。

“这便好。”石伯对这反应很是满意,于是在前头引着她往后院去,吩咐道:“这几日,你就先在膳房帮衬着,学学如何备膳侍膳,待日后有了机会,或可去主子跟前伺候。”

“是。”姜鸢跟在他身后,面上淡然,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膳房的活虽算不上苦差,可终究离顾北辰太远,还需想法儿去到他跟前。

石伯将她带至膳房时,正是府中备午膳的时辰,众人洗切烹炒,涮捡炖煮忙作一团。

膳房掌事的项翁,刚从石伯手上接下姜鸢,又有几位家厨将他请了去斟酌菜色,姜鸢便驻立在了原地,一时间无所适从。

系着襜裳的老媪端着麦粉路过,侧目瞥了眼她的发色,将她拉至一旁,小声问:“你是从大晋来的吧。”

姜鸢未答。

老媪却轻叹了口气,自语着继续:“那是个好地方,我年轻时去过,景美、人更美,可惜了。”

姜鸢有些触动,这府中,竟还会有人主动提及晋国,甚至还觉惋惜。

“这会儿正是忙的时候,他们且顾不上你。”

老媪放下了手中的木盆,眉目慈善地看着她,道:“你就在这陪我做饼饵吧。”

姜鸢抿唇,点了点头。

老媪姓余,是府中经年的老人,从前是在吴王宫中侍奉的,到了年岁出宫后,嫁了个走商的商户。随他各地奔走了几年,原也是可将就着过日子的,不料,却逢战乱成了嫠妇,因缘际会下就入了北辰王府。

这一呆,便是许多年。

余媪揉着麦粉,一点点往里掺水,手中的动作未停,嘴上也不忘提醒:“你记着,日后但凡是殿下的饮食,切不可往里头加菜伯。”

“他不吃菜伯?”姜鸢不解。

“是啊,别说吃了,那气味,殿下是闻也闻不得的。”余媪解释。

姜鸢神色一黯,他从前分明吃过菜伯饼的,可为何,余媪会说他闻也闻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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