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人(2 / 3)

“……嗯。”端兆年偏头看他,喉咙有点干涩,半天才挤出了这么一个字。

她撑着身体要起来,可惜身上太疼了,脚也骨折了,最终只好泄气躺着不动。

反应慢半拍的安长之才反应过来,快步走到她跟前,说:“你不能乱动,我来,你躺着就好。”

安长之一口一口喂着她,很快就一碗下肚,她也有了几分精神,软声问道:“你们家世子呢?可否请他一见?”

安长之迟疑着没答话。

端兆年对于他的反应早已心中有数,只说:“他不想见我,也无事,我有大把时间等着他。烦请你替我告知他一声,他不来,我便不走。”

说完她又闭上了眼睛,心里祈祷着不要再做那些噩梦了。

梦里她看到段承殷孤寂的身影,他正对着月亮发了呆,似乎有点悲伤。

端兆年走过去,忍不住问他,“老师,你很伤心吗?”

段承殷没回头,却给她讲了个故事,“从前有一个书生,家中只他一人,书生以卖诗作画维持家中生计,攒钱赴京赶考。是日大雪纷飞,书生依旧于街上摆卖,一权贵公子策马踏过,不小心撞翻了书生的摊子,公子以跋扈之态赔了银子,书生接过银子,故意以诗画易之,而画中多为抨击之意,然公子却不恼怒,反而邀其于府中一叙,两人相谈甚欢,久而久之,反倒结下了深厚情谊。”

“后来公子回去了,临走前以怀玉赠与书生,望书生功成有名,来日再与他高谈阔论。那时书生也终于得知,公子竟是当朝太子。书生更加发奋用功,如愿考中状元头衔。面圣之日,亦如两人初见时的那般大雪,太子于白雪中缓步向书生而去,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合,擦肩而过之时,书生听到太子说,他等了他许久了。”

“然后呢?“,端兆年发问。

“书生如愿去到了太子身边,也尽力辅佐着他。“段承殷仰天叹息,心中有波涛汹涌略过,最终只有苦楚,”最近有点记不住他了。“

“不能去见太子殿下了吗?“

端兆年那时并不清楚朝中的局势,她只知道,有了想念的人,便要去见,因为永远不知道相见后的下一面何时才能到来?也或许永远都不会有了。

段承殷收了收心神,摇头,不是不见,而是见不到了,只道:“夜凉了,回去吧。”

端兆年没再细问,因为这是属于他的秘密,她没资格过问太多。

时间一晃而过,端兆年已经在陆家偏府将养有半月余。

为了避免躺出痱子,端兆年在太阳底下坐了好一阵,此时正晒得发困,朦胧中难得见到‘朝思暮想’了半个月的陆汀白。

陆汀白不知道从哪来,身上顶着浓浓的杀气,寒眸冷冽,虽在极力掩饰,但依旧很明显,一进来就吓得身边的下人们都诺诺不敢上前。

端兆年倒是不急不慢,说:“世子,真是难得大驾光临。“

“你是谁?“陆汀白挡在端兆年身前,高大的身影完全将她盖住了,神情疑顿地愣了片刻,才问道:”你是我捡回来的那个女的?“

居然说是她是捡来的。

端兆年听得眼皮轻跳,揶揄道:“大老粗一个不是,话都说不清楚。”

她抬眸撞上他的眼,笑着说:“世子还是多读点书的好,免得出去招人笑话。”

陆汀白虽然被顶撞了,但他却不恼怒,只是细细地打量着端兆年。眼前人和他当初带回来时简直判若两人,现在一看就是香喷喷的,先前看着觉得是臭的。

他调侃道:“哟,你变香了。”

“……”

端兆年紧着眉看他,小动作地闻了一下自己,平静道:“不是我,兴许是你从外面带来的。”

端兆年说的不假,陆汀白确实去了一趟花楼,他依言闻了一下自己的袖子,还真是沾上了味道,“是了。”

陆汀白见她神色冷淡,想起她这半月来,天天嚷着要见他,挑眉说:”不是有事找我?不说的话我可就走了。“

“屋里说吧,这里太晒了。”端兆年被人推进了屋内,陆汀白也跟着走了进去,门被关起的刹那,屋里只剩他们两人。

陆汀白从进屋后就一直盯着端兆年,看着她的汗顺着滑落到衣襟里面,匿于无形,别开视线,说:“你这些天有意无意缠着安长之给我留话,是有求于我吧。不过你看着就不是个简单的,即使说出来我也不一定乐意帮。”

“你会帮的,”端兆年有意无意地将头发尽数撩到耳后,灵动的纤纤玉手随后支起了脑袋,“我在大理寺碰到了钟太傅,偶然得知太傅有心想出来,奈何我人言轻微,没有世子这样大的权力。世子如今久屈人下,不妨卖了这个情面,好给自己多搭条线。”

“偶然?你敢说你不是故意为之?“陆汀白拉过凳子在她身旁坐下,一副世家子弟的端正坐姿,”这么好的事,你卖给了我,该不会暗地里打着什么算盘吧?“

最新小说: 小公爷追妻纪事 当我清醒后我无能为力 [综]心口不一 穿到1973年了怎么办 [综英美]嘴炮侠 直到我们结婚那一天 打断女主狗腿gl 荒古第一孝 斗罗:我成了千仞雪的妹妹 暂时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