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领悟到陆承远颇带调侃的言下之意。
她又瞥了一眼陆承远,却见他眼含笑意,丝毫没有用这样一个正经词调情的模样。
苏澄跃笑着向后一靠,倚着陆承远的肩膀,偏头看向他,但笑不语。
她知道陆承远的靠近,却并未排斥,此时还大大方方仰靠上来,很是悠闲自在的模样。
他们或许心照不宣,皆察觉到对方行为举止中潜藏的意味。
只是先前苏澄跃几番开口试探,都被陆承远回避开来,如此一来,较上劲的苏澄跃也选择闭嘴,端看他什么时候挑明开来。
陆承远倒是一点儿也不客气,苏澄跃靠了上来,他便顺手揽住她的双肩,像是担心她不慎滑落下去。
可苏澄跃一个灵巧的甩身,便避开了陆承远的动作,也不知她如何做到的,下一秒竟翻身将陆承远换到里边去,压在石壁上。
苏澄跃臂肘搭在陆承远的肩上,笑着说道:“我不信你‘却之不恭’。”
你分明一直在“退却”。
仡楼珈,什么样的话才能得到你的答复呢?
我或许知道些你的想法,可我们认识满打满算才不过一日。
做我苏澄跃的“朋友”不好吗?
她灼灼目光落在陆承远眼中,比身后逐渐西垂的太阳更要耀眼,只可惜日光分到每一个人身上的热度都是一样的。
迅疾,而平等。
避光的虫豸若是向阳,要么灰飞烟灭,要么毒蛇吞象。
平静的双眸将这几分热烈吞下,还在贪婪的叫嚣着。
苏澄跃的目光落到深渊般的眸子里,缓缓抽手,望向上方平坦直立的峭壁,只道:“快点上去吧,天黑了路更不好走。”
她果敢但并不鲁莽。
感受到她渐渐抽离开,陆承远低头止不住地轻笑着。
苏澄跃取出玲珑扣,寻了一处好位置,稍启内力,将它甩了出去,玲珑扣牢牢卡在石缝中。
她感受到自己内力运行时,经脉隐隐有些酸涩阵痛。
苏澄跃抿抿嘴唇,握住手中的细丝,她没有第二块衣摆可以撕下来系在手上以作缓冲,好在内力辅佐着她这些年搜罗的灵丹妙药,再加上陆承远缝合的技术好,她右手上的伤口倒不至于崩裂开。
只是抚上这根细丝时,苏澄跃忽然注意到,这根细丝通体莹白。
她昨天跌落悬崖、紧急使用这玩意时,它曾经深深勒紧自己的血肉中,按理来说,它上边应该会有一段血色痕迹。
苏澄跃摩挲着已经被抹去全部痕迹的细丝,偏头看向身后的陆承远,他看起来并没有察觉到苏澄跃在想些什么。
在苏澄跃看向他时,陆承远抬手将帛条缠绕在苏澄跃另一只手上——这是原先用来蒙住苏澄跃双眼的那块帛布。
苏澄跃凝视着他,为他专注的神情而侧目。
“你呢?”苏澄跃微微抬起下巴,示意着陆承远的双手。
他当着苏澄跃的面,将自己稍显宽松的袖摆上叠,横于掌心上,以示防护。
苏澄跃颔首,又道:“我先行一步探探路,你多注意安全。”
毛色斑驳的野兔正在崖边攫取着萧瑟秋风到来前最后的肥美草茎。
突然,它直立起来,机敏的耳朵动了动,伴随着一阵踏地之声,它赶忙扑腾着自己的长腿溜走。
只见原本寂静无人的崖壁旁,突然出现一道人影。
一位干练飒爽的姑娘此时正站在崖边,尽管这位姑娘身上还是破破烂烂、皱皱巴巴,却难掩其英姿勃发。
不过别看她临渊而立的模样很帅,实际上是此时周身经脉都在抗议般震痛,令她不得不僵立在那里缓和。
最后这一截,苏澄跃是干脆动用内力,踏着岩壁飞身而上,内力穿行于还未恢复的经脉,自然要给苏澄跃点苦头吃。
陆承远倒一点儿也不着急,依旧慢悠悠向上攀爬。
身上的痛感缓和些后,苏澄跃垂眸看着还在那里悠哉游哉的陆承远,向距离自己一臂之遥的陆承远伸出手来。
这点路程,陆承远倒也不需要人帮忙,只是他短暂思考片刻后,又干脆伸手握住苏澄跃。
二人顺利上到崖上后,苏澄跃观察了一番周围的环境。
此时已然日薄西山,血红的晚霞铺满天空。
苏澄跃估着方位,又看向陆承远道:“你家的小虫子是不是会探路?咱们来对对答案。”
她口中说的“对答案”,当然不是叫她手上那个只会吃的小家伙,和陆承远手中的精兵强将“交流”,苏澄跃是想同陆承远聊聊接下去该怎么走。
她这样不着调的话,陆承远居然能领悟是什么意思,他只略作思索,便执起自己的“笔”,在空地上“书写”起来。
苏澄跃扫了一眼,便知道他与自己想法相近,她笑着拍手,同陆承远商量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