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您去那里做甚啊……”
“本座做事,需要向你说明理由吗?”纪浔面无表情,小二却只觉自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下楼拐到楼梯之后,穿了两扇门,就到了巧月楼的后厨。不愧是京安第一酒楼,后厨光是灶台就有足足五个,空间也很是宽敞。
老板听了消息,急匆匆地亲自赶来,眼瞧纪浔踏入厨房,便主动地迎了上去,“纪大将军大驾光临,手下人做事没分寸,招待不周啊……”
老板说得客客气气,纪浔却一个字也没往耳朵里进,“你们的米缸在哪儿?”
“嗯?”老板也被问住了,一时间有些懵怔,这大将军找到这儿来,怎么突然问起了米缸?
但好歹是经营了这么多年买卖,老板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纪大将军,米缸都在仓库,您看这……”
“本座只问米缸在哪儿。”纪浔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老板瞥了瞥纪浔腰间的长刀,额上顿时生出了汗。
纪浔不用再多说,人已经被引着来到了几个硕大的瓦缸前。
纪浔眼神没有偏移,只是幽幽道:“打开。”
小二一脸无助地频频转头看向老板,还是拖沓着步子走上前,掀开了盖子。
纪浔低头,瓦缸里俨然是浑圆透白的稻米粒,微微泛着黄。
“哪儿来的?”
老板的腰越哈越低,“粮、粮、京中的粮贩……”
纪浔一把揪住了老板的脖领,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各地颗粒无收,就连江南的早稻也报了歉,你哪里来的新米?”
老板见过的美人无数,纪浔这双眼睛也算得上是惊为天人了,可这样的眸子怎么能透出如此杀意来?老板避开了视线,支支吾吾,“这……这……这个嘛……”
“别让本座说第二遍。”纪浔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老板感觉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是,是从江南西道来的!”在纪浔的手攥得更紧之前,老板喊了出来。
“粮商可是名为苍木?”纪浔松开了手,老板张着嘴连喘了几大口气。
“不、不知道,对方没留下名字!大将军,买个粮而已,小的只是本分生意人,有米就买了,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啊……”老板叫苦不迭。
纪浔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既然如此,这几缸就都送去纪府吧,来路不明的粮食,可不能在京安流通。”
纪浔说罢便要转身,老板却“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将军,将军!您这是要断了小的的生路啊,如今满处都买不到粮食了,您,您放小的一马吧!”
纪浔没有回头,从旁边的菜板上顺手就抄起一块磨刀石,“哐啷”一声,便重重地砸在了米缸之上。顷刻间,米粒哗啦啦就顺着砸裂的豁口涌了出来,簌簌的声音像是警告,老板的后背已经被汗打透了。
“苍木!是苍木!”在纪浔四下寻找着下一块趁手的石头之时,老板大声喊了出来。
纪浔转过身,伸手拍了拍老板已经汗涔涔的苍白的脸,“很好,今天的账都记在将军府。”
纪浔回到纪府的时候,天色已沉。甫一进门,凌鸢便迎了上来。
“主公。”
纪浔抬手扶了扶抹额,“要你查的事,可有进展?”
凌鸢抬眸,“苍木教的信息难以把控,并未搜查到字据留存。”
纪浔转了眸子,刚要开口,凌鸢却又道:“不过属下已经查明,这苍木教最初的斗米义食来源。”
“哦?是何处?”纪浔似是对这意外收获很感兴趣。
“甘州杨氏。”凌鸢如实回禀。
“哈……有意思啊有意思。”纪浔随手摘下了一根尚未开放的红蓼,攥着根柄在手里转着圈,“还有吗?”
“除此之外,白鹄带人在南方蹲守了一月,通过村民的口,才得知了这苍木教头目的代号。”
纪浔微微挑眉,凌鸢顿了顿只道:“相母。”
“男子女子?有何来头?”纪浔盯着手中的红蓼。
“一概不知,村民们也是层层传递,并没有人真的见过这位相母。”凌鸢看向纪浔的眼色,垂眸道。
“属下还有一事……”凌鸢又抱起了拳。
“啧,凌鸢你最近说话真的越来越磨叽……”纪浔竟是勾唇笑了一声。
凌鸢攥了攥拳,“属下知错……”
“……何错之有?算了你继续说吧。”纪浔语气有些无奈。
凌鸢的眼睛抬起又低下,干巴巴地眨了眨,才开口道:“如今各地方都流传起消息,说周皇下令要苛刻地大肆征兵,凡十五以上,男女皆要入伍。”
“哦?”纪浔回眸,饶有意味道:“这么大的事,我在京中都不曾听闻。”
凌鸢颔首,“实为谣言,但流传甚广,眼下民心生异,都对朝廷极为不满。”
“有意思,诈敕,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