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禾是被人带走的,那么这里就不该是这样干干净净的模样。
有人盖住了事实。
可是此时凤伏眼中已经变成灰白色的世界中却也还是同样。
凤伏微微侧头,眉头紧锁地收回了周身四溢的灵力。
她看不到,她什么都看不到。
这里什么痕迹都没有。
没有血迹,如果这真的是人为处理过的,那简直干净的不像话。
还是说小禾是被直接带走的?
这也不太现实,小禾是天境六阶,要是想兵不血刃地强行带走他,除非是仙境五阶以上,否则根本就不可能。
还是说根本就是小禾自己走的?
可是为什么?
他什么都没有留下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这未免也……
凤伏意识到自己对小禾这个五年中一直在背后默默陪伴着自己的人产生了些许微妙的依赖感。
她猛地甩了甩头。
罢了,或许只是自己的私事离开了一会而已,不过这个门的锁法无论是哪种情况都很奇怪。
但她还有别的事要做。
她来找小禾也只是想要打听关于阿白的事情而已。
凤伏再一次合上了门,看着自己亲手重新锁上的门锁,和里面放在地上没有被拴上的门闩,她微微顿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
但是这一次搜寻的结果不太好,他们两个都没有找到关于阿白的踪迹。
边城的人都说没有见过阿白,而且别说是阿白这么大的一头云狼了,甚至连大型兽族都好久没有见过了。
阿白好像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你也别太忧心了,说不定是往万松岭深处去了,回去之后我们要不往里边探探吧。”
凤伏看着眼前一句话不说,连吃饭都变得小口明显没什么食欲的燕怀礼,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虽然她不太能理解,不过带入一下,若是花辞镜也丢了那她大概也会这样吧。
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失去信念的样子,应该就是人七情六欲中有些负面的那种情绪。
应该是伤心?
还是着急?
凤伏的手不知不觉地捏了捏手指上的戒指。
一万年了,她原本以为他们再也不会相见了。连见到他们的转世都没有可能了。
可是她却在幻境里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
虽然在那之后她再也没能进去过那个幻境。
五年过去了,她都有些分不清那到底是花辞镜死前留下的幻境还是她自己创造出来的幻想了。
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思念吧。
虽然她其实对于再见到他们的面孔并没有多么强烈的执念,但他们每个人的音容笑貌却始终都刻在了她的脑海中。
无时不刻的提醒着她,她的生命并不是只属于她的。
凤伏和燕怀礼没有在边城久留,当晚就折回了望城山。
五年过去了,现在的她和燕怀礼都已经不是五年前的他们了。
这五年中他们两人的实力和个头都在飞速成长着。
凤伏现在已经出落得纤细高挑,原本粉雕玉琢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也已经长开了。
这些年凤伏虽然长高了不少,但燕怀礼却始终维持着比她高上一个头的距离。
他们二人现在一个仙境三阶,一个仙境一阶,在这个大陆都算得上是绝对的强者实力了,在万松岭走个夜路而已,对于他俩来说早就已经算是轻车熟路了。
夜里的万松岭外围比白日里要更热闹些,兽类的低吠声,爬行或是滑行的声音不绝于耳。
在夜色中急行的燕怀礼忽然觉得身后传来轻微的反作用力。
凤伏拽住了他的衣角。
燕怀礼有些疑惑地回过头,凤伏朝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有些不对劲。
空气里的味道有些不对劲。
这是人血的味道。
他们现在已经走了很长一段了,几乎到了望城山的脚下。
这里一向人迹罕至。
一般猎手的活动范围都在万松岭的外围,而佣兵的活动范围则要再深一些。
望城山虽然从边城看去有些显眼,但望城山脚下的地势险峻,弯弯绕绕,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好走。
据说一开始还有一些佣兵和冒险者过来探路,不过他们所有人最后都会选择放弃。慢慢的后面来的人就都会避开望城山走了。
确实,毕竟望城山的山脚下十分贫瘠,没有什么宝物,凶兽倒是不少。
燕怀礼被凤伏一拦,停在了原地,看着凤伏静静的站着,他自然也是察觉到了不寻常,开始观察着四周。
忽然他眸光一闪。
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