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招式对付我。房契在我手上,说上天,理儿也在我这儿。我今天过来就是通知你们一声,给你们个准备时间,这也是我仁至义尽了,可别怪我没告诉你们。等人家来收房了,你们还不腾出来,等着吃官司吧!”
说着一甩破棉袄,劲儿劲儿地走了。
丁改兰急得直跺脚,带着哭音说:“怎么让他走了呢?事儿还没说清楚呢!”
茹争流心说:我们又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和他说?就算要解决这事儿,也得先弄清楚啊。我这个妈!有时候真是糊涂。
她正想问个明白,就看见申大中把丁改兰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温温柔柔说着话,像哄小自由一样哄她。便识趣地端着空盘子到厨房去洗,申东方也把小自由带到院子里玩。
等茹争流洗完碗再回去,丁改兰已经被哄好了。
申大中跟他们说:“这个事儿其实也不是很复杂。这房子是当初你妈和你爸结婚的时候一块出钱买的,房契上写的是俩人的名字。离婚的时候说的是你爸净身出户,这房子就归了你妈。可是,当初这个事儿呢……没有办干净,没有留下什么字据,现在他又不承认了。又赶上他被逼债的逼得没办法,就自作主张拿着房契把这房兑给别人了。”
“这不就是说,过了正月十五真有人要赶我们出门?”
申大中点了点头。
茹争流气得站起来,想骂两句,又觉得没有什么用处,自个儿出门在院子里转了三四圈才又回来坐下。
“这房契上是两个人的名字,我妈不同意,他就算收了别人钱也没资格卖。这事儿就是麻烦点,说到哪儿我们都占着理呢。”
听了茹争流这话,丁改兰把头抬起来,眼睛里闪着希望的光芒。
这时候申东方说:“我们也别着急。争流说得对,这事儿我们占着理。但是遇到这种事,我们即便有理出钱买了房的也不会听。我们得找个懂的人问一问,看怎么做才最合适。”
申大中点头:“说得没错,我们找从跃他爸帮忙,这种事儿他最拿手。”
谷从跃他爸古西玉,如今在地方法院做庭长,这种事情找他准没错。
丁改兰连忙准备了一桌子菜,让申东方去把古西玉请来。
古西玉现如今看起来是个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中年人,倘若你不主动和他说话,他就自己坐在角落动也不动,仿佛木雕泥塑一般。茹争流很难把他和传说中宁市有名的利嘴讼师联系在一起,但据说,他当年那张嘴从来不饶人,现在这样,只是知道了言多必失,轻易不再说话罢了。
他听了大家七嘴八舌的叙述,点点头:“姑娘说得没错,房契上两个人名字,他一个人卖不了,就算收了别人钱也没用。”
丁改兰这才把这口气喘上来,一拍大腿:“我就说,茹凡达就是个混蛋!明明没影儿的事儿,说的跟真的一样一样。”
但古西玉又说:“你们当年离婚,离婚证上只写了离婚原因是男方有外遇,并没有留下关于财产分配的证据,这对我们来说很不利。倘若没有其他证据,依照法律,咱们现在住的房子确实有他一半。”
茹争流想了想,问:“我们住进来的时候,只有我们现在呆着的这间房,其他房都塌了。其他几间,还有这院子,都是我妈拿自己积蓄一点一点重新盖起来的。后期维修盖房这些钱,不能算他们婚内财产吧?”
古西玉看看她,赞许地点了点头:“按道理来说是这样。但是呢,咱们修房子,买材料啊、请人啊什么的,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呢?要是没有的话,就算到法庭上也只能按照大概情况估算……这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了……”
丁改兰低下头,她并没有事事留字据的习惯——毕竟连离婚分财产这种事她都没想到要写在纸上,怎么可能在其他事上下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