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傅辰和老大夫拉拉扯扯出了门。
她将之前给司命女官看过的教案拿出展开,竟然觉得上面的东西如此陌生,想仔细看一眼,头便开始疼痛起来。
距离参选实在是没多少时间了,月婧雪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必须要想想办法,这个时代背景,当夫子是她最好的选择。
毕竟士农工商不谈,这个时代的女子想自立门户,就只能做夫子或者女官,不然就只能当个三从四德的妇人。
她身上还剩几两碎银,在这异地处处都要用钱,恐怕食宿撑不了多久了,需得想想办法弄些银两。
正在月婧雪胡思乱想之际,傅辰端着药碗推门而入。
“先喝药。”
傅辰将药放在床边矮几上,声音轻柔。
药很难闻,一口下去苦到头皮都发麻,月婧雪却恍若未觉,面不改色地喝完。
她从小身体就不太好,吃药是家常便饭,后来学习骑马射击,坚持每天锻炼身体后才好一些,只是不怕吃苦药的习惯却养成了。
一旁的傅辰看傻了眼,默默将准备好的麦芽糖又放回了怀中。
别看傅辰武功高强又疏离冷淡的样子,但他从小就怕吃苦药,方才熬药闻着苦味,他都忍不住塞了颗麦芽糖。本以为月婧雪一个弱女子应该更不喜,没想到倒是比他勇敢得多了。
月婧雪余光刚好发现了傅辰的小动作,她微微一愣,反应过来许是给她备了糖,她试探着说道:“可有糖吗?药有些苦。”
傅辰笑了,这一笑冲淡了他眉眼的冷峻,仿佛梅花稍上融化的冰雪,带着一丝勾人的明媚。他微微垂首,拿了那颗事先准备好的麦芽糖,递给了月婧雪。
月婧雪有些晃神,在现代她见过很多美男,但是见到傅辰这一笑,还是有些被惊艳到了。她伸手接过麦芽糖,放在了嘴里。
感受着那一丝丝甜意,月婧雪竟觉得心里平和不少,难怪在现代的时候,很多人情绪不好都偏爱吃甜食,果然是有道理的。
偏是这点甜,月婧雪竟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傅辰看在眼里,反倒是送了一口气,守在榻旁,也渐渐合上了眼。
月婧雪是被一声鸡鸣惊醒的,醒来时候已经又是一背冷汗。
外面天色依旧昏昏暗暗,月婧雪霎时惊坐起来。
傅辰推门而进时正看见月婧雪穿鞋,他连忙上前道:“你终于醒了,你睡了一天一夜,如何都叫不醒你,大夫来了都毫无办法,只说等你醒来!”
月婧雪本就心里不安,见傅辰进来说叫不醒她更是心跳都漏了一拍,她顾不得衣衫不整,上前拉住了傅辰袖口,急切问道:“夫子大选开始了吗!”
傅辰顿了一瞬,轻轻摇了摇头,道:“昨日已经结束了。”
月婧雪听后垂下头,绕过傅辰便想冲出房门。被傅辰眼疾手快拦了下来,轻轻道,“我带你去。”,说罢抱起月婧雪便飞奔了出去。
耳边冷风“呜呜”刮过,月婧雪强忍心中不安,大脑飞转,若是这次错过,便要立马打听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在竞选女夫子了。
漫郡罗城县的女书堂地势偏远,饶是傅辰脚下生风,两人也约莫得了大半时辰才到。
女书堂直属女帝,目的为朝廷选拔人才,按照中央、地方再分四等,每等均有规制。这罗城县的女书堂因县中人口较多,较其他县而言规制有扩大。
而人数越多,地方越大,往往意味着,竞争也就越大。漫郡一向来便产业发达,各县富裕安乐。
月婧雪这一路走来,心里已有了初步评判。就算是专业知识有所遗忘,但是她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却是让她下意识便能分析出这些来。
“到了。”,傅辰飞驰一路,大气都未喘一口。他将月婧雪放下,轻轻说道。
月婧雪对着傅辰点了点头,道:“多谢,你若有事先去忙吧,女书堂不能有男子随意出入,我先进去问问情况。”
傅辰有一丝担忧,在他看来月婧雪应当只是乡下农女,只身去这外地的女书堂,不知会不会被人欺负。然他确实没有任何身份陪她进去,只能点头道:“我在这等你,有事唤我。”
二人暂且分别
月婧雪刚到女书堂大门,便有人上前阻拦
“女书堂外人不可随意出入。”
“我来问问贵书堂竞选女夫子一事。”
“去去去,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敢来参选来了!这初选早就结束了!今日只接待有女官举荐的贵人,你这样的?快滚吧!”
阻拦的是个中年男子,生得十分刻薄,见月婧雪穿着粗布麻衣,说话还甚是客气,认定是个无权无势的,便拿着鼻孔瞧人,语气十分不耐烦,伸手便想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