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罪加一等!”
“速速离开这里!念着你背井离乡不易,我还可以当做没见过你,再多嘴我便将你拉去打板子。”
说罢杜衡不等几人反应,便骑上了马,甩下几人离开。
只有那几个流民一脸怔愣。
几秒之后,他们痛哭流涕,哀呼着这世间没有王法。
宋知妍皱起眉,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周围人群。
这些流民声音凄厉,闻者纷纷面露不忍。
断了腿的年轻人一只手撑着拐杖,一只手撑着老父亲,眼中满是对这等不公的愤懑,他怒斥道:
“想不到杜太守也是这种人!爹!我们不要在这里的了,这里都是虚伪的伪君子。我们回家!”
说着,年轻人就在围观群众中一瘸一拐地向着城门口走去。
宋知妍听到周围的人道:“陇西距离云州城相隔千里,这一瘦弱老翁,一断腿之人若要回去必然又是千难万难。”
皆是在叹两人此番行程不易。
碧玺看得不忍,轻声询问:“小姐,我们可要助一助这老伯,老人家此番来京,却受到了这般待遇,想必很是心寒。”
宋知妍摇了摇头,让马夫驾车:“有人会助他们,这不是我们该管的。”
碧玺不解地看向她:“小姐这是什么意思?那位老伯多可怜,哪里有人能助他们?”
马车渐渐行驶,离开了望江茶楼。
宋知妍放下了帘子道:“在这位老伯冲出去拦住杜大人的马车的时候,你还记得当时杜大人身边几个人吗?”
“两个!”
碧玺记性不错,想了想又补充道:“中途好像走了一个。”
碧玺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小姐,你的意思是说……那杜大人并非本意?”
“可为什么要这样做?那老人家多难过。”
宋知妍叹了口气:“京中人多眼杂,官员又众多,难保不会有些人是安阳侯的附庸。若是真的在京中接了这个案子,才是对这老伯不好呢。”
“那就这么放过?那安阳侯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恶事。要是他也放任不管,可苦了敏西县的百姓了。”
宋知妍摇了摇头:“这宋大人只撕了诉状纸,又让手下提前离开,想必就是为了提前出城,在城门外截住老伯的。这里距离南城门也近。”
碧玺明白了,眼睛晶亮地望着她:“小姐好生厉害。我看小姐要是当官,也不会比这杜太守差呢。”
“越来越胡说八道了,怎有女子当官的道理。”宋知妍无奈地摇了摇头。
两人的话穿过了车板,传入了正要进宫的杜衡的耳中,他转头问向自己身边的银竹。
“那边的马车可是宋翰林宋家的?”
—
“卡!”左今拍完了这段,非常满意。
平庸,毫无亮点!没有背景音乐,没有超高颜值角色,拖拖拉拉走剧情。
这次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镜头范围的杜衡却从身后叫住她:“左导!我演的如何?”
左今眉毛一抽,停下脚步回头:干啥?要她夸他吗?
“还行……”
要是演技烂一点,脸丑一点就好了。
杜衡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
“今天的这出戏,是写的戏折子,还是……”
后半句他没有说出,但是左今知道他要说什么。
年轻人眼瞳明亮,一身朴素衣杉却遮不住那身韧劲。
左今眨了眨眼,道:“台词是我写的,但是那几个难民并没有被拉进群里,他们不是演员。”
杜衡微微一顿,接着俯首抱拳。
“多谢。”
左今挥挥手道:“不用谢,后面才是你的重头戏呢。”
—
宋府外。
刚刚回到府邸的宋知妍遇到了麻烦。
大皇子还守在宋家门口,身后的随从侍立着奉香的奉香,打扇的打扇,遮凉的遮凉,看样子又要常驻于此了。
大皇子手底下眼尖的宫人瞧见到了宋知妍的马车,便小跑过去弯腰向着他通报。
听到消息,大皇子先是叱了一句:“居然现在才发现人不在府中,干什么吃的!”
赶紧整理整理衣杉坐回椅子上去,故作风雅地弹琴。
不仅仅是大皇子,皇帝的这几个皇子各个脸皮厚比城墙,明明知道宋家不会许亲,还是天天在城墙外弹琴的弹琴,舞剑的舞剑,今天是大皇子,明天是三皇子,后天就是六皇子。
也就是因为这个宋知妍才婚嫁更加困难。好好的一个姑娘,蹉跎成了京中的笑话。
宋知妍苦笑一声,却不知如何解决,就在此时,身后打马扬鞭来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