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道:“胡闹,你一个堂堂世子,我养你十余载,不是叫你随意为了个姑娘就下跪的,还不给我起来!”
她看向许嬷嬷:“嬷嬷你说,余姑娘该不该罚。”
许嬷嬷道:“王妃莫气恼,小世子在外饮了那么多酒,胃本就不好,如今跪着受了凉,还是要好好养养。”
说着,她将徐逸搀起来,布满皱纹的双手轻轻拍打着徐逸的衣衫。
边拍着,她用袁慧听不见的气声轻声问道:“和嬷嬷说实话,你是何意?”
徐逸垂眸:“我心中有她。”
一直有她。
唉。
许嬷嬷嫌弃地看了一眼余笙:“回王妃,这余姑娘初来府上时,确实什么规矩都不懂,废了老奴不少工夫。”
余笙静静跪下听着,早已做好被狠狠杖责一番的准备——无非就是像在江州那时一样,忍着、受着便过去了。
“只是这姑娘还是机灵,学东西极快,”许嬷嬷话锋一转,“现在规矩多了,况且今日这个宵禁也不是姑娘主动犯的。”
“余姑娘来中渊不到一年,进步如此已是不易,莫要罚得太重了吧。”
袁慧还小时,许嬷嬷便是她的教习嬷嬷,地位颇高,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会听进去一二,如今听了嬷嬷的话,她气倒是消了不少。
“王妃莫要如此严苛,”许嬷嬷劝道,“谁还没有年轻的时候?”
余笙意外地看着许嬷嬷——许嬷嬷还是充满嫌弃地瞧着她。
既如此……为何要替她说话?
“嬷嬷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计较,倒显得我这个做长辈的不是了,”袁慧轻嗤,“既如此,便罚你跪上半个时辰,你可有异议?”
余笙柔声:“多谢王妃宽仁。”
许嬷嬷跟着袁慧离去,自面前经过时,余笙轻轻开口:“多谢嬷嬷。”
只是不知许嬷嬷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