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脸颊上透出来的红晕。
“陛下热吗?”司安伸手去勾床纱,想让她透气,却被拉住。
女帝摇摇头,摸了摸他的剑眉,甜甜地说道:“叫我的名字。”
司安愣了愣,曾经多少次,他在床榻之间叫着她的名字,她亦是声声地应着。后来才知道,那个名字是那人所取,意义非凡。
“阿暖。”司安低低开口,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果然女帝并不满意,她伸出手,噘起嘴,不满道:“抱抱我。”
女子柔软的体态,让司安有一瞬间的动情,他的心却随着摇曳的烛火晃动。他想要让自己冷静,可怀里娇小的人不给他机会,圈着他的脖子,贴近他,在他耳边甜甜的叫了一声“先生”。
先武靖侯萧靖安,年幼失孤,着幽国兵马大将军抚养成人,后得先幽王器重,统领六军,一路攀升,直至幽国异姓摄政王。曾收嵗国质女为徒,教授礼法,后幽国被灭,摄政王归降,拥立质女登基,封为武靖侯,统领军政。
司安冷却的血被她点燃,带着她摇曳。他的忘情也让她有些晃神,她被抱在他怀里,杏眼带着水光,亲吻着他的眼睛,喘息间,模糊地叫着一个不算陌生的名字。
“萧靖安……”
司安眼眸微暗,心中的刺痛让他清醒。他自欺欺人地加大动作,撞碎她的话语,挽留心中最后的尊严。
2.
日子归于平静,女帝时常会在紫吉殿留宿,她并不疼惜他手上的伤,司安也像是用它时刻提醒着自己清醒,围帐之中毫无顾忌。
骨伤的太医来往得很勤快,皱巴的脸上满是不赞许,千叮咛万嘱咐着勿要用力。司安见他已是满头白发,多有不忍,只温声应承着。
这日照例老太医固定完手腕,该是商琢为他手心上药。可司安等了等,直到接近午时,他才出现。
依旧是一身板正的官袍,眉宇间自信从容并未因迟到而愧疚,眉梢那点痣如此生动。
司安瞧见殿内宫人来回忙碌,心中嗤笑。看着为他包扎上药的人,讽刺地笑了笑。
“小公子恕罪,太医院有事耽搁了。”商琢简单的解释了一句,便不再多言,而是动作麻利地为他包扎,“小公子的伤口始终不见好,总是挣破,再如此下去,陛下可得怪罪下官了。”
司安听不出情绪地说道:“如此,你亲自同陛下解释吧。”
说罢,便见一抹明黄踏入殿内。
“何事要同朕解释?”
司安本就盯着商琢看,就见他眉梢带上了意料之中的得意,那股张狂冲淡了他从容的气度,使他变得平庸许多。可他马上又调整好状态,恢复到坦然的仪态,像是训练过千百回,他起身意外地看了女帝一眼,又低垂下眼睛,却微抬头颅,口中说着恕罪。
好一副桀骜不驯的尊贵样。
司安如同看戏般,看着意外的女帝。只是女帝目光从他的脸上绕了圈,在他的眉梢痣上停留片刻,那杏眼中却堆起了寒意。可随即,女帝眨了眨眼,那冷意褪去,染上了迷茫和惊喜。
“你是给小公子看伤的太医?”女帝虚扶了一下,在司安身侧坐下,微抬着头看商琢,“小公子的外伤都已经半月有余,为何一直不见好?”
商琢不卑不亢地解释道:“小公子的伤多有反复,主要还是所伤的手腕需固定正骨,血液流通不畅。而小公子平日里也多要用到这手,便好得极慢。”
司安垂头看了看手,抬眼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女帝。
只见女帝低咳了一声,避开他的注视,可耳根却微红了起来。只是一瞬间,她又端正了容颜,对商琢悠然说道:“久治不愈,便是你医者的失职,竟还怪到病患身上。你说朕该如何罚你?”
商琢眉梢微挑,抬眼看向女帝,见她杏眼中带着浓重的笑意,便心安下来。他摇摇头,眉梢痣在此刻显得惑人。
女帝又看了一会儿,才转头对司安,语带调笑:“小公子觉得朕该如何罚他?”
司安愣了愣,对她的试探无动于衷,他收拢手掌,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道:“陛下昨日说今日午膳想要吃炖梨,我已叫人备下。我去安排午膳,陛下请便。”
入夜时,女帝没有来。
紫吉殿烛火烧得通明,只要主人没开口,那蜡烛便会点到天亮。滴漏落下最后一滴水,宫人来提醒三更,劝司安就寝。
司安扣下医书,上面讲到用何种药能够让外伤不愈。
一连几日,紫吉殿静悄悄地,门廊上的灯点到三更,再悄无声息的熄灭。司安的手由另一个面生的太医接手,司安乖巧地任由他医治,只在他临走前说了句夜里难眠。
太医离开不久,便有另外一位老太医踏入紫吉殿。
司安看着他清瘦的身形,对着他略显激动的神情,极淡地笑了笑:“麻烦太医为我看看,这几日我总是入夜难眠。”
老太医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