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覆(2 / 2)

众人再不迟疑,四散而去。有人摸进了库房,索性搬出好几桶油来,往房屋、树木上洒,火把一点,掌风一带,瞬间燃起一条火龙。

开始时阻拦他们的人并不多,显然将注意力放在了别处。不久后应敌的护卫逐渐多了起来,近乎倾巢而出。

可这回他们这边来的人何止翻了个倍,雍王反而失了一整个鼠部,众人应对起来也算轻松,嬴映雪边打边奇道:“这次雍王倒是没来。”

花怀袖闻言动作慢了一拍,对面一把匕首就要往他肩上刺来,被南入竹一刀格挡开:“你这会儿发什么呆?”

花怀袖依然不擅长应敌,但凭着这门奇诡的功夫养出了深厚的内力,身法也是飘飘忽忽,诡谲非常。他知自己已经分心,索性一个提身出了战局,靠内力放大声音:“我在想,这些人都能抽身来抵挡我们,以及雍王不在这里,这两件事是不是同一个原因。”

南入竹打架时向来专注,紧盯着对手不放,听闻花怀袖此言并无反应。

倒是嬴映雪接了他的话:“什么原因?”

“这些人已经不用去找鼠卫了。”

南入竹一刀解决对手,落在花怀袖身侧,刀上的血滴了一地:“你是说鼠卫被抓了?”

花怀袖抽了抽鼻子,撇开眼,“嗯”了一声。

南入竹从衣摆上扯下一块布来,把刀草草擦了一遍,将布团作一团,扔在地上,一手拖过花怀袖:“那我们去看看。”

他们在府里转了一圈,凭着一团乱里依旧站得整齐的守卫找到了隐蔽的密室入口。二人还不曾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香味。

花怀袖放缓呼吸,小心翼翼地吸了几口气,敏锐地觉察出浓郁香气里所夹杂的隐约血腥味,勾得他经脉里内力运转又快了几分。

他将轻功运到极致,南入竹跟在他身后穿过狭窄的过道,刀柄在石壁上摩擦出尖锐刺耳的声响,带着不受控制的血流像锥子一样敲击在花怀袖的头骨上。

周身又开始痛了起来,内力即将失控,脚下的力道没有收住,震得头顶窸窸窣窣地掉着石头。

待得眼前一亮,烛光将入眼的景象映照得通红,鼠卫半跪半趴在地上呛咳着,嘴角边滴落的鲜血像是敲击在他的头骨上。

耳朵里响起了嗡鸣声,花怀袖跃过去拽倒了离鼠卫一步远的雍王,血液流过血管的声音在他的耳中清晰可辨。他低下头,顺着身体本能的催促用力将两排牙齿闭合在一起,让鲜血流进他的口中。

花怀袖忽地胸口一痛,咔嚓一声,他从肋骨断裂的疼痛与失重感中清醒过来,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雍王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表情震怒,却被南入竹拦在了花怀袖的几步外。

花怀袖只觉嘴里血腥气颇重,用力地往外“呸”了几声,也不知吐出的是雍王的还是自己的血。

若论功力,南入竹是万万不能与雍王相比的。可她凭着一股莽劲,拼着脏腑被真力激荡得隐隐作痛,喉咙里泛出腥甜,从经脉里强行压榨出内力,倒是和雍王打得有来有回,甚至越打还越游刃有余起来。

反观雍王,开始时掌风还气势雄浑,后来却又逐渐弱了下去,许多招式都显得有些扭曲,空门乍现。

南入竹抓住机会,一刀劈砍在雍王左肋。这刀并不能伤其内腑,南入竹正待补刀,却见雍王软软地倒了下去。她将刀刃抵在他脖颈处,却也不见雍王有所动作,不由得惊疑出声。

花怀袖眼睛湿润,低低地笑出声来:他倒是差点忘了,这功夫练了之后,连他的牙都是有毒的。

南入竹拿刀在雍王身上比比划划:“现在怎么办?直接杀了他吗?”

“随你。他中了毒,本就活不成了。”

“谁活不成了?”

二人扭头向门口望去,见阿灵依旧顶着那张林飞虹的脸,一手用布巾捂住了口鼻,身子微微前倾,另一手捂着肚子,像是在忍着什么痛楚。沈拭尘站在一旁,手不自在地悬在半空,像是在犹豫是否应该搀扶。

阿灵又问了一遍:“谁活不成了?”

南入竹拿刀尖一指地上的雍王:“喏,就他。”

阿灵语气缓和了几分:“我看看。”她抬脚便要往屋里走,却听屋里那沉默已久的人出声阻拦,声音苍老了许多:“这屋里药味浓得很,你何必进来。”

阿灵沉默片刻,对沈拭尘道:“借我一把你的飞刀。”

最新小说: 异格天启 沪风疆韵 我当保安这些年 天降福星,两岁幼崽炸翻全皇朝 原神之暗牧 穿成农家福宝,我靠医术名动天下 甩我后,鲛人揣崽求复合[gb] 是你要娶外室女,我另嫁你还有脸哭? 莲花门 战王宠妻无度,狂妃飒遍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