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小心行事。”那文弱的中年男人言语间避开了女人提起的那事。
“你说那个叫沈念的小姑娘,会有什么问题吗?她出现的奇怪,又挑不出大差错,她说她的家人在十几年前大周和突厥的战事中都死光了,这样的例子也不少见,虽说陛下曾发放巨额抚恤金给那些孤儿,可到底是只能勉强撑上个把年,若是在碰到那些个中饱私囊的,那些战后孤儿更是分文都收取不到。”
女人想起那嬷嬷口中饿了许久肚子的沈念,心中升起一股怜惜之情,她继续说道,
“我倒是觉得她没有异心,她帮那姚氏说话,或许只是因为她说的正好是自己听到的,然后作出了自己的推断,没成想竟然阴差阳错地帮了姚氏的忙。”
王爷听了女人的一番推论,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只是对眼前人说,“此人身份不明,先留在王府,若是查出了其他隐蔽之事,先告知我后再做决定。”
第二日,难得在精致软床上躺了一晚上的沈念起了个大早,看着王府众人一副急匆匆的摸样,问道: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王爷昨夜里突然病情加重,听说如今是连床都下不得。”嬷嬷回道。
“那我需要把侧妃娘娘喊起床赶过去侍奉吗?”穿着不合身侍女服的瘦弱姑娘问道。
“诶呀,小祖宗,你可上点心吧,底下人都在传是被昨个晚上你和姚娘娘那一出给刺激的,现在王爷都不愿意让王妃靠近,只许没见过那场面的楚娘娘一人在床前侍奉。”
“诶,这话你可跟姚娘娘说,这几天也不要去触王妃的霉头,做昨儿个郡主又被罚了,要关十几天的禁闭呢!”
嬷嬷紧着说完,便推开了沈念着急地离开了,留下她在廊下皱起了眉头,脑中浮现那个趾高气扬的少女。
她没有再露出更多的表情,转身向屋内走去,去侍奉她目前的主子,她心知她和姚侧妃于外人眼中的和平只是两人不谋而合的情况下,勉强拼接而成的一面碎镜,那裂痕从一开始便存在,只等着对方再次撕扯开来。
沈念没有等太久,歇了两日,姚氏看着那脸色红嫩了起来的小姑娘,心想已经让她体验过了这王府里的奢华日子,也算是她行善了。
此刻是该好好敲打一番了,若是她不受着,那便再等些日子,让她悄无声息地消失便好了。
她喊来小念儿,对她说:
“小念儿,在这王府里呢,我是你唯一的主子,你的一切行事都要听我的。”
明明眼前之人的一番话救了姚氏一命,算是并肩作战过,可在姚侧妃的眼中,收留两日已算是她报恩,那救命之恩如今也只是一根坚硬无比的刺,只看得她无比心烦。
“你前些日子为什么要帮着我说那一番话?现在也是时候说出你的目的了。”她看着眼前的年轻女子,笑着说出这番话。
沈念抬头看向那似乎淬着毒的笑容,心中噗嗤一声,当真是捏软柿子的作风,她亦是不打算在此人面前继续装下去了。
“是为了我自己!”
她看着贵妇人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冷了下去,在她要起身前,快步近身,将她强行按了下去,捂着她的嘴巴,让她发不出声音,在她耳边继续说道,
“那日里我若是如实回话,坐实了你和那和尚偷情,只怕王府为了脸面也要把我这个知情人杀了。”
嘴巴咬上了手心的肉,在发力之前,沈念捏住女人的下颌,一粒药丸喂了进去,姚氏扭曲着挣扎不断,依然没能抵挡住那药丸被咽下去的结局。
她呜呜流泪,想不明白自己竟然被这看起来瘦弱无比的小姑娘这般压制,还被喂下了奇怪的东西。
“是毒药,江湖上百两难得一颗的满月夺命丸,若是一个月后不吃下解药,便会七窍流血而死。”
“百两银子都得不到?你不是穷得都要在寺庙里偷东西度日吗?你何必在我身上花费百两银子?你直接跑了不行吗?”姚氏疑问的话中已经带着哽咽。
“跑?我为什么要跑,北陈王府的库房里有那么多宝物,要跑也得带着那些宝贝一起跑啊!”沈念随口扯了一句谎言,看着当了她两日主子的姚氏这般害怕的模样,起了玩心,掌心慢慢往下,然后贴着女人的耳腹部说:
“现在你应该感受到肚子上的灼热了,那是毒药已经彻底溶入了你的血肉。”
耳边低语像是毒箭,想到那穿肠的毒药,姚氏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心中直叹道,她的命,当真是好苦啊!
可那女子显然不为眼泪所动,捏着她的下巴,冷言道:“你就算花大钱找到了解药也没用,我为了王府里的钱财而来,若是你坏我好事,那你之前和那商铺老板,还有书斋里陈秀才的好事,就会在外面传开,这一查下去,可是没人再给你作证了,经过那和尚一遭,你还觉得其他男人的不会为了保命而当堂出卖你?”
姚氏止住了哭声,眼泪也不流了,直愣愣地看着这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