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失得飞快,自从元旦晚会结束,向晚和周骁见面的次数少了很多,基本上碰面都在自习室,有时候会坐到一起,但话会少很多,都是在忙着学习。
向晚是一心扑在学习上,她尽量将学习想象成光明的未来。
她是典型的悲观自利型人格,不过她想,只要不伤害到别人,自私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周骁那边为了跟上向晚的速度,也加了劲,每晚泡在自习室。
向晚曾认真地抱着书对他说,我想要光明的未来,如果我们所谓的在一起,谈恋爱,搞对象,不仅对我们没有任何助力,反而于你我都是一种拖累,这样的恋爱又有什么意义呢。
“周骁,我希望我们是顶峰相见。而不是谷底蹉跎,追悔莫及。你要是觉得可以接受,我们订下期末之约。”
当时少女亮晶晶的眼眸盯着他,那一双总是清清冷冷的眼眸,很难看到这样期待的神色,她是真的在希望他答应。
本该他笑着问一句,你这是在找男朋友,还是学习搭子。
出人意料的是,那一双眼睛好像有魔力,他恍惚地点头,如果是向晚,把男朋友当成学习搭子,好像…好像也可以。
他好像被下了蛊一样,周骁烦躁地想,这是从来不会有的,但是向晚不一样,他以为,这就是喜欢。
*
很快地迎来了期末考试,向晚考完最后一场,手心都出了汗,她很紧张。
考完试,就是放假,班主任把各班的同学集合在自己班,短暂地开了个班会,把寒假作业和好几打卷子发下去。
在班主任嘱咐时,她难得的走神,她居然在想,周骁考得怎么样,他会不会拿不到第一。
在这个想法充斥脑海时,她第一时间就这个想法打了出去,她在害怕。
考试结束就是放假,向晚收拾收拾回家,她给自己放松几天,当然在家里免不了被磋磨,不过这又影响不到她。
在向章挑是非的时候,向晚基本上都在无视他,她在这几年的磨练下,反倒是悟了。
斗也斗不过,走也走不掉。
她学会忍辱负重。
她读过勾践的卧薪尝胆,韩信的胯下之辱,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会忍,忍到她离开的时候。
除此之外,她再无办法。
她试过报警的,但清官难断家务事。
她只能在这阴暗的储藏室渴望一点点光明,不放弃一点离开这里的机会。
向章总是自讨没趣,向晚已经不是那个他一激就怒的小女孩。
最令向章厌烦的是,向晚的优秀,以及,她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的,实则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不屑。
对他这种啃老人士,游手好闲的不屑。
向晚记事晚,她还很小的时候,向章还肯半年回来一次,等向晚再大点,可以记事时,向章已经好几年不肯回家,大约有六七年了。
在向晚初中第一次见向章时,那是他自向晚记事起第一次回家,从那第一面,向章便不喜欢这个妹妹。
她很漂亮,也很优秀,甚至眼里还透露出清高的意味,也有他学很久的优越的气息,更有克制的礼貌。
墙上满满都挂着她的奖状,书架上她的奖杯,她的优秀,衬托得他的童年灰暗鄙陋,像阴沟里的臭虫。
向章是一胎,他很享受父母围着他转的感觉,但他很害怕有个弟弟妹妹衬托出他的不懂事,他害怕被对比,害怕作为被指责的那一个。
可父母征询他的意见时,他为了维持父母眼里的乖孩子形象,扯着嘴角微笑说,我很早就想有个弟弟妹妹了,一个人太孤独了。
可当向晚真的出生后,即便父母尽力照顾他的情绪,可一个孩子和两个孩子终于有质的差别,他的爱被切掉了一半。
但向章除了讨厌这个妹妹外,却也觉得她没什么威胁性,是个女孩,这家里的一切还是他的。
于是他继续浑浑噩噩度日,他总觉得没什么,家里的一切都是他的,学不学习又怎样。
最后向章复读一年的情况下,仍然只考上一个三本,如果说在学校躺平的快乐有多爽,那出了社会的毒打就有多惨。
他的失败,让他疯狂嫉妒她的优秀。
所以,家里所有证明向晚优秀的信息都让他嫉妒得发狂,他这个妹妹不喜欢他。
虽然向晚从来没有直接表示过厌恶,但是一些小动作可以明晃晃地昭示她的轻蔑,一个在家里只知道啃老的角色,谁给的了他好脸色。
虽然父母从来不说,但是向晚也知道一点,她这个哥哥,考的学校不算很好,反倒在学校和一些纨绔学了些坏习惯。
她经常听到他在电话里大吼大叫地向父母张口闭口要钱。
甚至很少关心父母的身体,他关心的永远只有钱。
家里不算有钱人家,辛勤得很,父亲喏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