茀禄尔康(1 / 2)

大庭广众,箱子一一打开。围观之人,虽然距离较远,也个个伸着脑袋观望。

竖牛身后一人,自顾抖落着袖子,似乎有什么东西,藏在他的袖子里。

那个男子,整出的动静太大了。引的竖牛也听到声音,回头一看,立刻脸色骤变。竖牛小声呵斥道:“你做什么呢?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快收起来!”

那个男子果然听话,把袖子里的东西再次放好。

展仲看来看去,似乎已经明白了一些,似乎越是摆到明面上,越把事情闹大,他才安全些。于是,他字正腔圆地说道:“都打开了,请看吧!”

林孟也在一旁,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既不过分冷落,也不过分亲近。她笑着说道:“竖牛家宰!你看看!这些箱子,有没有问题呢?”

竖牛有心让随从一一检查,可是看到展仲手下的士兵个个勇猛,无奈地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好暂做权宜之计,说道:“远远看去,还没有问题。”

竖牛心道:这么远,又不能一一翻看,小弟准备的物件都用不上。能有什么问题?不过,等他们“亲手”检查之后,就说不定了。

林孟点头回应,忽然朗声道:“诸位都听见了吗?竖牛家宰说没有问题。展公子,展夫人,听听,听听,众位乡亲们给你们作证呢。还不整理行装,回去拜见国君?!”

展仲眼睛一亮,幸福来的太快,立刻招呼士兵们盖上箱子,整理包裹,准备离开。

小展夫人笑的开怀,也扬眉吐气,笑着谢谢林孟,亲热地和她同行。

竖牛身后的几个男子,立刻慌了神,七嘴八舌地围在竖牛身边,说道:“大哥,怎么办?”

又有人说:“大哥,上次,黑狐的事儿办的好,夫人赏了我们。这次办砸了,可怎么办啊?别说赏金了,就是鞭子也够受的啊!”

展仲带着部下慢行离开。

这番话,林孟和小展夫人,在一旁听得真切。小展夫人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仿佛听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她看看左右,小声在林孟耳边说道:“孟儿姐姐,原来黑狐被抓,和他们有关系啊!”

林孟不动声色,轻轻地点点头。她就是怕展仲,步黑狐的后尘,听到风声后才赶来的。

黑狐本是士族,曾经为已经战死的胡大公子筹谋划策。胡大公子战死后,黑狐跟着胡大公子的嫡子守卫边防,因为打败戎人有功,因此前几日带着胡大公子的嫡子回城。

哪知,乘兴而来,归而不得。为何呢?就因为被竖牛带走盘查。

竖牛和新胡夫人,诬陷黑狐和小公子有罪。于是请功不成,反而有罪下狱。

林孟慢悠悠地转身,看看展仲队伍的动向。她一眼暼过那个男子的袖子,心道:恐怕,黑狐和小公子,就是这样被诬陷的。

竖牛眼看着展仲队伍的离开,又被耳边的叨叨叨叨烦的不行,不耐烦地说道:“闭嘴!吵死了!”

耳边一片清净之后,竖牛看着队伍后面的商队,又有了一个主意。他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块布料,仔细看着,嘴里还振振有词道:“特别注意,特别注意,一个带着白布条的华丽箱子!一个带白布条的华丽箱子!”

林孟见此情景,立刻又警觉起来,心中明白,他们这是不甘心,也是摆明了,要找他们的麻烦。她无奈地小声说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是他们早就惦记上了!”

商队后面,有一位年轻男子,看着林孟,似乎在等待什么。

林孟认出了他,正是虢卒长的弟弟,虢岱,字瑾之。

林孟微微摇头,示意不必惊动他和曾夫子。

虢瑾之会意,慢慢地低下头,方便隐瞒行踪。

商队慢慢走过。

忽然,竖牛叫停了其中一辆马车。他跳了上去,对着一个大箱子,面露喜色,呵呵大笑,说道:“就是它了!线人报告,这是一个特别的箱子!它是虚朾来的,还是从子追大人的府上出来的!哈哈哈哈!”

林孟也行至马车旁边,小柳和小展夫人,一左一右,个个面露难色。

竖牛身后的一个男子,笑嘻嘻地说道:“难道,是藏了一个绝色女子?”

林孟冷眼看他:哼!你能不能不要一开口,就暴露了内心想法?这箱子严密非常,透气孔都没有,怎么可能藏人?

竖牛身后的另外一人,一脸严肃状,说道:“箱子带有白布,莫非是孝期所制的箱子,所以带有白布?难道,国中负有盛名的子追大人,在孝期藏了绝色美人?哈哈哈哈!真是新鲜!”

林孟听得直摇头:你们这群人,真是志趣相投啊!句句离不了少酒色啊!

竖牛听了,却是一幅解锁了新密码的表情,把手伸向了箱子的铜锁。然后,竖牛一只手向外伸着,似乎在索要钥匙。

钥匙呢?他们几个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钥匙,在柔夫人林氏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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