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卷者阿(1 / 2)

向嬷嬷面带忧愁,急匆匆地走进书房,说道:“夫人!不好了!国君夫人府上的史大姑姑来了,她说,明后两日,胡大夫家有葬礼,国君夫人已经答应了。咱们家,怕是只能,只能三日之后,方能见面了。”

林孟暗自思索:今日进城之时,葬礼之事,尚无半点消息。怎么她一求见国君夫人,新胡夫人也要见呢?

这葬礼如此仓促,胡大夫怎么对得起自己那浴血沙场的儿子呢?

无礼无情,真是符合他的一贯作风。

不说他们了。林孟想到,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完成,还要想想办法,她问道:“史大姑姑呢?走了吗?”

向嬷嬷忧色不减,摇摇头,说道:“老奴怕夫人还有吩咐,把人留下了。史大姑姑正在前厅吃酒呢。”

姜还是老的辣啊!林孟对着向嬷嬷赞许地点点头,说道:“嬷嬷思虑周全,孟儿受益良多!”

向嬷嬷终于笑了笑,神色轻松了许多:“姑娘说哪里话?那,接下来,老奴怎么说呢?”

接下来,该她了。林孟收了竹简,塞到袖子里,站起身来,说道:“胡夫人,她有她的张良计,我,也要想想主意了。请嬷嬷准备马车,我亲自去送史大姑姑回府邸。”

嬷嬷称是,连忙去准备妥当了。

马蹄得得,慢慢走在了街道上。

言笑晏晏,林孟和史大姑姑,或窃窃私语,或相视一笑。

到了摄政国君府邸门前,史大姑姑下了马车,先行告退。

林孟拉住她的手,把袖子里的竹简递给她,再三嘱托。

她走了。

林孟却没有走。

府邸前,静悄悄,静的能听到远处的猫儿喵喵叫的声音,静的能听到树叶上落了一只鸟儿,那鸟儿压弯了枝头的嫩叶,又呼啦啦地飞走。

等待和安静,让此时的时间,走的十分缓慢。

林孟的手帕,在手上绕紧了又散开,散开了又绕紧。

终于,那扇门,又开了。

史大姑姑,笑着走了过来。

林孟连忙走下马车,起身相迎,握住了她的手,问:“如何?”

史大姑姑笑着叹口气,一幅劫后余生的模样,说:“真是老天保佑啊!夫人!你不知道,我们国君夫人,连续多日,心情不佳,连小公子都不敢在她面前多言。刚才,我瞧了个空儿,给她回话。然后,就按你说的,把那竹简递了过去。国君夫人把竹简翻过来翻过去,见只是普通竹简,她果然发了脾气。我才按夫人你说的,引荐你去相见。哎吆吆!刚才那架势,吓了我一跳啊!”

听了这话,林孟那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和史大姑姑说笑道:“谁人不知,姑姑在国君夫人面前,那是最得力的!除了国君夫人身边的老嬷嬷,也只有姑姑你,才能自由出入书房。今日之事,林孟谢谢姑姑!改日我必备薄宴,为姑姑压惊,还请姑姑不要推辞。”

史大姑姑微微摇头,笑意盈盈,说道:“孩子,我逗你玩儿呢!别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吗?国君夫人哪里真的生气了?她听说,是你来看她,心里高兴着呢!让我快快请你呢!快走吧!”

是啊!还有要事呢!林孟拿了包裹,口中再次谢过史大姑姑,便和她一起走了府邸之中。

府邸之内,小院之侧,还是那间书房里,烛火明亮。

林孟压了压心中的激动之情,先行见礼,说道:“孟儿拜见国君夫人。今日得见国君夫人,真是万千之喜。”

礼毕,屏退左右,四下无人,乃见。

国君夫人看起来,鬓发如云,笑容依旧,似乎和从前的雍容华贵没什么两样。只有那案几上杂乱的竹简,似乎并不协调。

国君夫人只瞥了案几上的竹简一眼,便立刻从眼角生出一些不耐烦来。她把不快压抑了下去,对林孟说道:“孟儿,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我问你,军中传言,你可都知道了?”

此时的头等要紧大事,确实是这件事了。国君亲率大军,僵持多时,后果,不言而喻。

林孟自知不可欺瞒,又相信夫人,便回答道:“是。军中传言,虽有不堪,但是不得不防。”

国君夫人听闻此言,微微闭上眼睛,把手中的竹简轻轻放下,直到竹简和竹简碰撞,发出了一声轻响,她才从沉思中醒来,又再次睁开了美丽的双眸。她的神情又恢复了清明,带着笑意,又不失庄重地问道:“还有呢?我听说,自从两军交战,你便为此忧心,素衣简食,为那些战死的两国百姓,诚心祈祷。我知道你心系大事,此番亲来,想必定有要事。我想听你说说,你的看法。”

林孟心道:你知道的,确实挺细致的。就像她们知道的一样。

今日既然至此,也只好放手一搏了。林孟定了定神,回答道:“兵法有云,远来攻城,久攻不克,不克必还。”

国君夫人似乎被戳中了心事,神情中带着恍惚,说道:“是啊!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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