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樱抬起头看着一脸温柔的司空晟,心里想了又想,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司空晟,我现在暂时不想考虑婚嫁之事。”
“好,没关系,我等着,等你想考虑的时候。”
司空晟毫不犹豫的立即回答。
“我没有家世,没有背景,没有强大的母族……”
“你自己便已经很强大了,宁德郡主,”
最后这个称呼倒是让姜樱展颜一笑,心中最后一丝顾虑就此烟消云散。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吧。
两个人站在窗边又低语温存了许久,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临走前,司空晟交给她一个小布包,
“这是我让手下人最近这段时间搜集到的关于方韦达入朝以来贪赃枉法的证据,你拿着。”
姜樱接过布包,嫣然一笑。
这个人啊就是这样,他会提前默默的将你所思所想的一切都做好,然后不动声色的摆到你的面前。
“另外,这些日子关于暗杀你的事,朱再兴已经告诉我了,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极大的可能也是方韦达。”
“嗯,他急了。”
姜樱面上一冷,这与她之前所想的一样。
司空晟伸过手,将她耳边的一缕碎发别至耳后,眼里的温柔快要溢了出来,
“你不要去想这些,现在我回来了,这些都不会再发生了,有我在,你只管安心。”
“嗯。”
姜樱柔顺的点了点头。
两人又道了一次别,司空晟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去了。
姜樱看着空空的屋顶,好半天才收回视线,关窗户前,特地瞥了一眼库房暗处,
“朱先生,赶紧睡吧,再不睡就要天亮了,明早还要起来磨药。”
“噢。”
听着朱先生满是无奈的声音,姜樱忍不住一笑。
关上窗户后,姜樱并没有立刻睡,而是将油灯挑亮,坐在桌边打开了司空晟交给她的那个小布包。
里面满满一叠子纸,有新有旧,有状纸,有按了手印的供诉。
姜樱一一展开,慢慢的细看着。
待将这些看完,窗外已是鱼肚白。
熬了一夜的姜樱不仅没有丝毫的倦意,反而一脸的神采奕奕。
有了这些证据,方韦达这二品大员的乌纱帽,怕是要保不住了。
现在只需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秦歌挽着姜樱的手,两人站在一处胭脂铺中细细挑选着胭脂。
“阿樱,你看这个桃粉,清淡娇嫩,最适合你了。”
秦歌将一盒胭脂送到姜樱眼前,姜樱笑着接过,用指腹沾取了一点点,而后在手背上轻轻晕开。
“这颜色确实如其名,粉如春桃,果真是好看。”
“粉色到底是不如正红,难登大雅之堂。”
突然一句夹带着嘲讽的话清亮的响自姜樱的身后。
秦歌与姜樱回过头看去,却是一位身着樱红春衫的姑娘搀扶着一位夫人,身后还跟着四个上婢女,看上去像是哪家的贵妇。
那位姑娘虽貌美,但看着姜樱的眼神着实算不得友善。
那位夫人姜樱却是识得,她微微欠了欠身子,
“白夫人,许久不见。”
这位夫人,正是白江远的母亲。
白夫人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的姜樱。
自和离后,姜樱便放下了妇人发髻,与闺阁女子一般,只简单的编个小髻,大部分黑发都披散于肩后。
论长相,姜樱确实要胜过京都城中大部分女子,尤其是她那一身清冷孤傲的气质,让她在人群中独一无二。
“姜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姜樱心中暗叹一口气,知道她要说什么,便扭过头对秦歌道,
“今日就先到此吧,你先回去,改日我再来找你。”
秦歌是个有眼色的,见姜樱如此说,便点了点头,先行离去了。
胭脂铺对面正好是个茶楼,一行人步至茶楼,在二楼开了个雅间,姜樱要了壶茶水,并几样点心,而后伸手恭敬的请白夫人坐下。
直到茶水点心送上,伙计反手关上门离去后,白夫人这才郑重的开了口,
“姜姑娘,今日偶遇一场,正好有一些话,不吐不快。”
“您请说。”
姜樱双手拢于腿上,表情淡淡,声音也淡淡。
白夫人仔细看了看姜樱完美无暇的脸,眼里滑过一丝惊艳,而后叹了口气,
“我那儿子,是我的独苗,少年心性,做事莽撞,亦是太过冲动,还请您日后离他远一些,最好是不要再见他。”
一旁的花束顿时朝天翻了个大白眼。
姜樱听了,却是浅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