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抓住那个胆大包天的泼妇!”
宛卿忙握住周术的手,喝止左右:“追什么追?还不赶紧把全清州城有名的郎中都请过来!”
随即她关切地望向周术:“公子如今伤势如此之重,治疗若不及时,怕是,怕是于子嗣之上艰难。”
“若是公子当真以后都……你们担待得起吗?”宛卿眉目横扫,侍从皆是犹豫着不敢上前再追。
周术大声叫唤起来:“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郎中?若是我,我,你们都别想好过。”
这下周术本人也承认了,围观的人群皆窃窃偷笑起来。周术平日里欺男霸女之事也没少干,若是经此一事再也不能有子嗣了,那也算大快人心。这等恶人,就该断子绝孙。
宛卿携着周术登上马车往周术的私宅而去,渐渐看不见踪迹。
沈朝嗑了一把瓜子,她倒是要瞧瞧周知府的忍耐到什么时候算极限,这周术真是恐怕把周府的脸面都丢干净了。
她站起身拍拍谢之霖的肩膀:“一会儿去接应一下谢少游。”
谢之霖也知晓谢少游如今已经基本脱离了危险,不由得想起他们本来的任务,神情苦涩:“少游无碍了,可世子该如何是好?”
沈朝长叹一声:“我有一计,不过是兵行险招,是如今没有办法的办法。”
谢之霖的双眼一瞬间亮起来:“我就知道沈姑娘一定有法子!”
在眼见着沈朝在周术的私宅正门前绕了十几圈之后,谢之霖再忍不住偷偷跑过去低声问:“沈姑娘,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沈朝老神神在在地指了指天:“做法,只要转够七七四十九圈,周术便会派人将我请入府中且奉我为座上宾。”
“届时,我会请你们也入府,救李昱自然也不在话下。对了,记得给谢少游乔装打扮一下,别让周术认出来。”
谢之霖张了张嘴,神游般地走回角落。谢少游也顾不上再继续狠擦自己的嘴,只是想起被周术强吻的恶心感依旧一股一股泛上来:“怎么样?沈……沈姑娘说什么?”
“她说,做法。”谢之霖将沈朝的话一字不落地完整转告,向来只抱胸沉默的常铭眼神都变得奇异。
“我不信!”谢少游冷哼一声,编理由也编个像样点的,“若是真的,我立刻跪下来磕头拜她为师。”
周府的仆人走出来张望了好几眼,最终向沈朝走过去,问了几句后脸上突然就赔上了笑,弯腰躬身引着沈朝入了周府。
谢少游:“……她还说要救世子,我倒要看看周术能听她的么?”
夜幕初下,一辆马车缓缓停在周术府邸门口,青衫少年郎在仆从接引下径直入府。
“是世子!”谢之霖惊喜地唤出声。而且远远望去世子衣衫齐整,并不像在狱中受苛待的模样。
身侧许久无声,谢之霖扭头去看,只见谢少游在原地几乎已经石化,他不由得关心道:“少游,怎么了?不高兴吗?”
“……高兴。”谢少游停顿良久才问,“你说我什么时候磕头拜师?要不挑个良辰吉日?”
仆从将李昱引到东厢房后便离去,厢房之内纱幔翻飞。即便烛台之上烛火燃得正旺,正中所摆放浴桶之中弥漫的水汽也将一切都罩得朦朦胧胧如隔云雾。
侍女端着一应事物鱼贯而入,鎏金莲花纹博山炉熏香浓重得有些令人眩晕,貌美侍女低垂着眉眼款款上前来为李昱宽衣解带。
李昱的手按在腰封,制止侍女接下来的动作:“不必。”
“公子可先行沐浴,待沐浴焚香之后我家主人自然会来见。”侍女解释道。
一只手掀开层层纱幔,来人大踏步走进来,见此情景只道:“东西放下,你们先下去吧。周公子那里我来解释。”
侍女抬头望过去,只见如雾的纱幔之后一女子双手抱胸站得挺直。她身着鸦青色圆领袍服,青丝以赭红发带束于发顶,袖口以软甲收束干净利落。
沈朝轻笑着走过来,衣袂因步伐之快而飞扬起来,侍女不敢再看低头退了出去。
她在李昱身前站定,调侃道:“如何?这位公子可需要我为你宽衣解带?”
李昱紧握在腰封上的手缓缓松开:“请自便。”
嘿,学会蹬鼻子上脸了,沈朝颇有些诧异,看来是喜欢她亲自为他宽衣解带喽。
沈朝将两指插进他的腰封,顶着他略显惊愕的神情用力一拽,直将他带倒在浴桶边沿。
沈朝的手劲极大,坚实的腰封也在她的蛮力之下骤然断裂。李昱上半身便失去平衡几乎仰倒入水中,所幸腰身还硌在坚硬的木桶边缘作支撑。
可下一刻沈朝走近,脸上满是狡黠的笑意,想也知道她会做些什么。
李昱没有反抗,也没有起身,像是失去了一切力气任凭她动作。沈朝心道,那便教你试一试穿衣沐浴的滋味儿。
正这般想着,沈朝就伸手打算助他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