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咬了咬嘴唇,说道:“沈枫堂既然在这,我担忧你和殿下的安危,便擅自跑来了。”
祝千龄取消了去面馆的计划,把小春迎进了府衙。
“跟我来,殿下差不多要起了。”
赵容疏一起,便听侍从说,祝千龄请他去正厅有事,赵容疏心中还有些狐疑,这么早有什么事?但又想到面馆那伙计的事,心头沉了沉,洗漱完后便直接去了正厅。
一进门,小春便立刻站起来跟赵容疏行礼,“殿下。”
赵容疏跟祝千龄一开始的表情是一样的,先是惊讶,但很快,赵容疏便又恢复了往常的平淡。
“小春姑娘怎么来了?”小春见赵容疏进了屋,不敢与他同坐,只敢站在屋子的中央。
“沈枫堂在这,我担忧殿下的安危,便来了,还请殿下不要怪罪。”
赵容疏先没说话,片刻之后,便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小春姑娘相助,你便就在这府衙住下吧。”
小春一口应下了。
赵容疏又见小春迟迟站着没有离开的意思,又问道:“还有事?”
小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毅然地说道:“不瞒殿下,我已经得知了沈枫堂的所在地,但还没有去探查过。”
“在哪儿?”
“云春阁。”
坐在一旁的祝千龄身形一震。
——怎么又是云春阁。
“沈枫堂怎么这么喜欢藏在酒楼里?”祝千龄有些不解。
“沈枫堂之前根基不稳,跟曹卫联手之后才有今天的局面,而曹卫之前干的就是酒楼。”
祝千龄“哦”了一声,赵容疏摆了摆袖子,继续问道:“我知晓了,你先下去。”
小春走后,祝千龄问道:“现在知道沈枫堂在哪儿了,要立刻行动吗?”
赵容疏不知是不是起得急,此刻的心情并不爽利,“不急,看看情况。”
祝千龄心知赵容疏虽然看上去一副天不急地不急,你不急我更不急的模样,但赵容疏是谨慎的,没有必胜的把握,赵容疏断不会出手。
这是赵容疏的行事风格,但她祝千龄是个急性子,她快要急死了啊,眼看着那名不知身份的伙计什么时候舞到她的面前,她们在扬州的日子还遥遥无期,沈枫堂一日抓不到,她这心就如悬空的巨石,迟迟不能安定。
急归急,事情还得听眼前这位主子的,祝千龄忍下了心头的一丝急躁,看似稳重地说道:“是。”
时辰也差不多了,高元奇也在院里呼哧呼哧地耍起刀来。昨日不知跟那位伙计比得怎么样,今天的高元奇比平时更加“自虐”
高元奇的汗水不仅洇湿了刀柄,就连刀剑都滴着剔透的水珠。
祝千龄见此,便不再打扰,想着悄悄地走过去。
不料,高元奇一刀削下还飘落在半空的竹叶,疾风为刀刃,顺着刀刃传来的速度,迅速地朝祝千龄的方向削去。
祝千龄被逼得在半空翻了个身,她有些不解,高元奇一大早发什么疯,张口就骂道:“你发病了?削我作甚?”
高元奇并不理解,拿着刀,将刀尖指着祝千龄,用命令的语气跟祝千龄说道:“拿剑来与我比试。”
祝千龄快被气死了,翻了一个白眼,拔腿就要走。
高元奇怎么可能如她的愿,右手一推,斩月刀便刺进墙壁,与祝千龄的面前只隔分毫。
祝千龄被光亮的道面倒映出眼中凌厉的怒气。
抽出斩月刀便向高元奇点去,两道光影在院中斗个你死我活,祝千龄手拿着刀,却使得剑法,高元奇不甘示弱,空手接招。
不知他俩酣战了多久,二人在院中的对角处停下。
高元奇和祝千龄都大汗淋漓,喘着粗气。
在这肃杀的氛围里,高元奇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祝千龄:?
高元奇边笑边说:“祝千龄,你当真厉害。”
祝千龄见高元奇开起玩笑,这架就打到这吧,随手将斩月刀扔给高元奇,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慢悠悠地朝院外走去。
“我就说有股熟悉的感觉。”祝千龄听了这话,在原地站定了,语气讥讽地朝着高元奇说:“你在说什么疯话?”
高元奇追上祝千龄,一脸认真地说道:“真的,昨天那伙计与我过得招式,跟你有六七分相似。”
祝千龄看着高元奇一脸严肃的脸,看上去不像在说瞎话,
于是,同样的疑问又在祝千龄的心里闷闷作响。
——他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