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
“怎么去那里?不行,你不准去,让陈叔过去接他。”A市土著自有一条鄙视链,老城区在最下面。
“是我麻烦他,怎么好意思让他这么远过来?”洛樱子无奈,戴上帽子匆匆下楼,“哥哥,中午我在外面吃—再见—”
她走的匆匆忙忙,袜子一正一反,陈可均脸色微沉,江容…那个人他本来毫不在意,也就长的勉强算得上端正,还一脸桃花相,现在看来他放心的太早了。
洛樱子丝毫不知在陈可均心里剧情已经歪了十万八千里,她琢磨着给江容带什么礼物。
江容女扮男装,男孩子的球鞋什么的肯定不送,一般女孩子喜欢的吧…她也用不上。
前面街角一家花店,密匝匝的玫瑰在橱窗怒放,垂吊的藤蔓穿插在玫瑰丛中,营造出一种原始丛林的浪漫。
洛樱子眼前一亮,推开花店的老式木门进去,十分钟后,捧着一束野玫瑰出来,玫瑰花上沾着清晨的露珠,花枝上尖锐的刺被收在泛黄的报纸里。
公交车人挤人,洛樱子紧紧贴在角落,一手捧着,另一只手虚虚护住,车上人多,洛樱子被汗味和烟味熏的直想吐。
下车后,洛樱子想了想,又添上一箱奶,上次她被老徐喊去喝茶,低头抠手时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家庭调查表,洛樱子记性好,只一眼就记住了江容的住址。
老城区没有拆迁,房子低矮,街道两侧的电线杆歪歪扭扭,柱子上贴满一人高的小广告,
“无痛人流,某某医院”
“某某福利贷,您最好的选择”
…
昨晚下了点小雨,路上坑坑洼洼,垃圾污水搅和在一起,洛樱子米白色的裙摆和贴的勾勒出少女柔软的身躯,她手捧玫瑰,朝阳都不及她灿烂,破败的街道上,她是最美的风景。
江容揉着眼睛,打开门就看见洛樱子灿烂的笑脸和她手里娇艳的玫瑰。
“江容,早上好呀,”洛樱子笑,脸颊上露出甜甜的酒窝。
江容看见洛樱子的瞬间眼睛一亮,唇角弯起,他眼下乌青,唇边点点胡渣,他少有震惊到失语的时候,却下意识笑起来。
“进来吧,桌子上有肉包子,刚买的,趁热吃些吧。”
他没问洛樱子大清早的怎么出现在这里,洛樱子自然的走进去,把牛奶放到地上,换上江容拿出的小熊拖鞋。
“哇,这个□□熊小时候我可喜欢了。”
洛樱子双眼亮晶晶的,江容接过她手里的花,插在餐桌上空荡荡的花瓶里,“喜欢就好。”
洛樱子一愣,江容说的好像他特意准备小熊□□拖鞋给她似的。
江容又高又瘦,额头细碎的刘海微微盖过眼睛,高挺的鼻梁弧度完美,洛樱子实在想不出他女装是什么样子,这人瘦归瘦,怎么看都像个男孩子啊。
女扮男装这么专业的吗?
洛樱子坐在餐桌前,江容去厨房。
江家是三居室,老房子空间狭小,房顶低矮,家具样式古早,主卧的屋门紧闭,旧归旧,屋子收拾的整洁干净,阳台亮着一排衣服,水珠滴滴答答落下来。
桌子上放着一叠肉包子,白白胖胖个个流油,洛樱子看着,原本没胃口也有些饿了。
“南瓜小米粥,”江容腰上系着围裙,端着碗出来。
洛樱子接过来,试着尝喝一口,“好香。”
“我做饭不太好,索性煮粥还可以入口,”江容坐下来,夹包子沾米醋吃。
洛樱子爱喝粥,呼市小米海内闻名,她从小喝到大,百喝不腻。
江容看似低头吃饭,实则余光一直瞟着她,“练习册在我屋里,上午有些事,你先做着,不会的题目空出来,下午回来我再讲。”
“啊”洛樱子叼着包子,表情呆滞,“这这…这也太麻烦你了…”
“大老远跑来…”江容无奈摊手,“没事,樱子从来不是麻烦,乖,吃完饭去里屋写作业,中午等我回来。”
他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洛樱子迟疑一下,决定留下来,“嗯,你去忙吧。”
既然无法躲避主角,那就主动和主角亲近,抱大腿这种事,越早越好。
一个包子一碗粥,洛樱子摸摸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饱嗝,起身去江容卧室。
江容卧室异常朴素,一张床,一个书桌,收拾的整整齐齐,洛樱子一眼看见自己的练习册,正好放在书桌中央。
打发时间这事儿,她熟。写完一页题,犒劳自己打一局游戏,洛樱子心安理得,劳逸结合才能有持续不断的动力。
江容吃过早饭,喊醒熟睡的母亲去疗养院,交完住院费,银行卡里的钱刚好还能买一顿好饭。
糖醋排骨、锅包肉、红烧茄子…挑挑拣拣四菜一汤,江容急忙朝家赶,医生看过母亲的病情,表示不严重,江容稍稍放心,转眼想起家里的人儿,对回家第一次心生期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