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他对付他,和自找死路没什么区别。”
系统君满口他他他,不了解内情的人就会被直接绕晕,但是元溪听到此处脸色反而放松了些。
他终于忍不住走到了床边,伸出食指从元糯的眉心出发,一点一点描绘着她的眉骨。最后忍不住抚掌而上,摸了摸她的脸颊。
系统君看着元溪眼里的碎光,不着痕迹的眯了眯眼睛。
“别不听劝小伙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系统君好心道。
“多谢提醒。”元溪不动声色回复。
当日元糯的身体状态就恢复了稳定,元溪没有陪在元糯身边,反而继续不着家地忙碌。
哪怕每次临走前再三嘱咐,元溪以往在旁人眼里有多宠爱元糯,这段时间就有多冷落元糯,
当事人倒仿若想开了,没事插插花看看书泡泡茶。阿四作为元糯的贴身婢女,倒是越来越气急败坏了。元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有那么几个碎嘴巴的仆人细化讲八卦。谁知那么巧,元糯半月前听来的八卦半月后拐了个弯儿,又在同一地点同一人的嘴里被阿四听到了。
这下可好,哪怕心里知道这是个八卦,元糯在阿四的眼里还是变成了一个即将要受皇室嫂子磋磨的可怜小姑子。
元糯受到了阿四格外的,致以十二万分的照顾,并每日心灵鸡汤二十碗。
元糯第三日后能下床了,派人去把院子里最后剩下的几枝腊梅给折下来,留着残花问问梅香也算是神游冬境了。
阿四看着自家小姐一心一意插着残梅,悲从中来:“小姐,都说世人最爱牡丹,可奴婢却觉得只有这梅花自有傲骨,哪怕成了残花也留着香气呢。”
元糯余光看见阿四背后捏着本册子,上面歪歪斜斜几个大字:《女子的坚韧品格》。
“……”元糯内心表示: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坚强,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内涵我是残花啊宝贝!
花是插不太平了,元糯坐回茶几前,执起小火炉上的铜茶壶想活动活动手腕,给自己泡杯养胃的陈年普洱。
阿四见元糯白白净净的手居然要摸茶壶的铜把,连忙扑过来先一步拿在手里。
“小姐,这茶壶里都是滚滚烫的水呢,您莫要烫着自己。”
元糯左边的眉毛没忍住挑了一下,开口温声道:“阿四,这铜把上缠了四五圈棉布呢,怎么会烫——”
“小姐啊!——!”阿四眼泪鼻涕一秒就下来了,“您身子虚,让奴婢来吧!”
屋中燃着炭火的铜炉依旧敬业着零零七,明明是听习惯了的炭火批驳声,此刻听在元糯耳朵里格外清晰又格外烧心。
元糯抚了抚心口,摆摆手示意允许自己紧张过头的婢女泡茶,而她不沾手。阿四赶紧泡了杯热茶,放在茶台上里元糯一手的距离,提醒她烫手小心。
元糯照着她的话就这么呆呆地看了茶杯好一会儿,才在阿四的注视下抿上这么一口茶水。然而就在此时阿四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说道:
“小姐,论茶艺您或许算不上天下第一,但论您对老爷的了解和在乎,没有别人能比的上您。”本来元糯挺喜欢听别人夸她在乎元溪,这会子正不知怎么的却有点感觉怪怪的,就听到阿四后面半句话:“哪怕真有人茶泡的比您好,那也是后来的茶,别人的茶,和您这样的兄妹茶是不一样的!”
元糯:……这口大红茶我到底是咽下去还是吐出来。
得,茶又不能喝了。
接着整整一日元糯终于全方位全角度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忠仆的关心,临睡前元糯终于熬不下去了,拉起了阿四的手,真诚地望着她的眼睛,打算把两个人心灵的窗户对面儿开。
“阿四,你这一天究竟是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房间里静默了一秒,两秒。
阿四嘴一撇,泪花又冒出来了。
“呜呜小姐,咱们老爷,咱们老爷好像要——”
元糯愣愣地看着阿四的嘴一张一合,时间万物仿佛都失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