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爷子吃之前说着不嫌弃,吃的时候却又满嘴都是这不好那不好,嫌弃着嫌弃着喝了大半锅的粥,还从左三的碗里分了好几勺。
元溪端着碗去了房里,这会子元糯又睡了一个时辰,醒的时候正好看见元溪端着个碗正坐在她的床边,顿时吓得脸都绿了。
“哥……”她恐惧地看着他,“不用这样对我把?你真的端着药等我醒?!”
元溪翘起嘴角,用勺子一下一下的舀着碗里的肉粥,充满香味的氤氲热气顿时钻进了元糯的鼻腔里,勾的她的馋虫一下子就窜出来了。
“好哥哥,原来你拿着的不是药啊。哎哎闻着这香气都知道你的厨艺又进步了呢!”她瞬间变脸坐了起来,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元溪才不吃她这一套,呵呵冷笑一声:“怎么,拿着药就不是好哥哥了?”
“也是也是!”美食当前元糯没有任何节操,她自己乖乖地将靠枕放在身后叠好,一脸期待地盯着元溪手里的勺子,仿佛一饿了好多年似地。
“哥哥喂我!啊——”
元溪无奈地叹口气,用瓷勺子舀起一口粥放在嘴边吹了吹,稳稳当当地送进了妹妹的嘴里。
“嗯~~”元糯腮帮子鼓了两下就咽了下去,觉得嘴里的粥没怎么嚼就化成一股汁水顺进喉咙里去了。鲜是真的鲜,就是没什么满足感。。
于是她伸手去拉元溪的袖子:“哥哥你坐过来点儿,我要吃大口的!”
于是元溪乖乖地坐的凑近了元糯,用勺子挖了满满一大口,慢悠悠地吹啊吹,吹啊吹,看的元糯心里急的都冒火了这才送到她嘴边给她吃。
这一口她嚼了三下,然后也没了。
睡醒的人真是难对付,元糯这会子喝个粥都要出幺蛾子。她嘟着个小嘴儿瞪着元溪,已经是很明显地在表明自己有不满了。
元溪哪里还会不明白自己妹妹在想些什么,她就是晌午的时候遛风被自己“押送”回床,这会儿无聊的连喝个粥都要闹出点动静。
“怎么了?瞧这小嘴,我正愁灶台那儿太小,有个油瓶放不下呢。”元溪从怀里捏了张帕子给元糯擦嘴。
“好像我房里有卷麻绳,把那油瓶绕起来挂这儿倒是不错。”说罢他状似无意地用手托住她的下巴,拇指轻轻擦过刚才没擦到的嘴角。
“什么嘛!”元糯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血气上涌,一下就扭开了头。
“哥哥就知道欺负我!”
元溪轻笑着收回手,勺子搅动着碗里剩下的粥:“还喝不喝了?”
“喝!”饭还没吃完呢,元糯把窝在被子里的手朝着元溪伸出来,还抖了抖手掌示意些什么。
元溪挑了挑眉。
“嗯?”
“哎呀不是啦!”刚刚消退下去的红晕又有爬上脸颊的趋势,元糯松开哥哥握住自己的手,“不是让你握我的手!把碗给我,我自己喝!”
元溪一脸嫌弃:“这粥就像那好茶一样可是好物,我好不容易炖了一个时辰。给你?那一定得落一个牛饮的下场。”
“什么牛饮?!你妹妹我是这样不知品味的人吗?!”虽然她就是这么打算的,一口灌下去一定非常爽快,但既然被元溪点名了自然不能承认,不然岂不是落了下乘?!
“好哥哥,人家瞧你辛苦啊,喝粥这种小事哪能劳驾您动手,还是妹妹自己来!”她说的掷地有声,完全忘记了自己睁开眼看见元溪就是张开嘴等着他投食。
元溪笑着看她,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
“自己来?”
“嗯嗯!”
元溪叹着气摇着头:“哎,有这么好的妹妹,哥哥照顾心甘情愿的,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来乖,张嘴——”
“哥哥!”元糯来了劲,伸手就拽住了元溪的衣袖,晃来晃去的撒着娇:“你总不能什么事儿都不让我做吧,我虽说体弱多病,喝个粥还是可以的。”
元溪不为所动,吹了吹勺子往元糯的嘴里送去:“你有这点时间和我磨,这粥早就喝完了,碗我都已经洗掉了。”
“不嘛,今天我偏要——”元糯歪了身体一个小扑想要抢过元溪手里的碗,结果刚要动作就瞧见自己哥哥一手拿开碗,接着他另一手牢牢地搂住自己的肩膀。
被困得不能动弹,元糯伸手就去掰元溪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侧眼就瞧见布满淡粉色疤痕的大拇指边上一道深红的烫痕。
她的动手还搭在元溪的手上,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怎么了?”探过身一瞧,自己的宝贝妹妹竟然掉起了金豆子。元溪连忙把碗搁在床头柜上,另一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去抹她脸颊上的泪痕。
布满老茧的手还带着些少年的纤细,并不宽厚却又有一种令人沉迷的安稳感。元溪的指腹温柔地一点一点擦过她的脸,接着把她的脑袋捧到了自己的方向。
“是不是哥哥弄痛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