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醒未醒的模样。
“很好！”学傅欣慰地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赞赏地朝上官宏点点头道：“真是虎父无犬子，相信骠骑大将军听到你的这番话，一定会老来欣慰，备受感触的。”
“……”元糯又将视线转到学傅身上，仿佛他是一个假的翰林学士。
“那么，今日史课到此处为止，大家在课后也得多多努力，博览群书。”学傅收拾了自己的教案，“散课。”
整个七录堂在学傅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喧嚣起来，元糯默默地坐在位子上，整个人似乎还在发呆。
最终她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转过头扯了扯元溪的袖子。
“怎么？”
元糯换了个婉转的问法：“你觉得方才上官宏的论述如何？”
元溪脸色不变，简简单单回了一句：“他一向如此。”
一向如此？什么叫一向如此，一向高调张扬，大逆不道吗？
不是世界变了，就是自己飘了。元糯觉得第二个可能性更高一点。
“小糯。”三皇子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扇子，上面绘着风水人物，风骚的出场。
“下一节是马术课，你从前有骑过马吗？”他刷的一声打开这扇，轻轻摇着风，“女子第一次骑马都对有些紧张，容易惊马。你若是害怕，可以让本宫来教你。”
见元糯脸上仍旧维持着淡淡的笑，一派疏离的模样，他不觉挫败，反而更加上心道：“咱们都是同窗，不必客气。再说我特意将阿溪安排成你的同桌，就是想多照顾照顾你。”
“……”元糯站起身向他行了行礼，“多谢三皇子。”
我可真谢谢你。
两相楼后就是一片小型草地，御马监的太监早早地就将好几匹马牵到了此处。马术课不像史课那般无趣，霎时间一群人就像出去郊游一般成群结队地向马场走去。
元糯去了女子专用的衣间换了统一的红色骑装，用发带束起发髻，整个人立刻多了好几份飒爽的英气，惹得不远处换了衣服出来的几个男同窗回头看了好几眼。
男子挑的都是健壮的成年公马，而御马监为女子准备的多是脾性温和的小马驹。由于青龙圣帝在开国前经过了多年征战，比起北方玄武的彪悍战力，青龙军扬名立万的就是一只专属于皇帝的青龙骑军。因此马术成了贵族子弟必学的项目之一，马术课的考核也十分严厉。
安然公主也换了一身骑装，她径直走向一匹白色的马驹，立刻有看马的小太监点头哈腰地将缰绳送到她的手里。
“诶，听说那匹马是陛下特意送给十一公主的诞辰礼呢。”
身后传来一阵并不算轻的窃窃私语：“听说是玄武国的纯种血汗马生出的马驹呢，这在宫内算头一份吧？”
“啧，那算什么。听说还有一匹枣红色的马驹被陛下送给了九公主！”
“啊？！九公主……她，她不是痴傻了吗？怎的还能骑马？”
“你懂什么，那是九公主撞坏脑袋之前的事儿。如今陛下下旨，都不让说那件事儿了。”
“啊？！这样啊……”
元糯默默地往前走着，真心觉得皇宫是一个什么秘密都藏不住的地方。
男子那边已有马术夫子带着上马沿着场地慢跑了，元糯看着那一队人，视线忍不住在其中逡巡。
元溪也换了一身劲装，在这三月里似乎显得有些单薄，却更显他的身形。他稳稳当当地骑着马，不快也不慢地坠在三皇子身后，游刃有余。
“果然学过……”元糯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缰绳，又看了看自己面前这批棕色小马。
“元小姐是没骑过马吧？”管马的小太监一手抚在马背上，“这匹马是咱们专门训过的，温顺的很，绝对不伤人。”
想到元溪骑马时的姿态，元糯不知为何竟然升起几分争强好胜的心情。
都是元家的孩子，你行我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