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君跟着元溪翻遍了半个上西城,寻到深夜才停住脚步。
“我早就说了。”系统君跟在后面幽幽地开口,“你找不到她的。”
原来不知不觉竟然他们竟走到了兄妹俩逃出来的那条小径,元溪看着那堵张家的院墙,神色晦暗不明。
月亮被掩埋在乌云中,整个上西被笼盖上一层厚重的面纱,远方听不见蝉鸣听不见犬吠,倒是哀哀哭泣的喧闹时不时响起。
系统君忍不住再叹一口气。
“你想进去找她?你为什么会认为她会回去?”见元溪只是站着不动,它又开口,“亦或是凡是可能的地方你都要去找一找,为什么你就不明天上船后听我解释呢?”
其实它心里想的是怎么每一次替身都活不长啊。
听到此处,元溪终于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男子。
“不如你现在给我解释。”
这个男人行为怪异,装扮也不似往常所见的大夫一流,更何况从自己醒来后妹妹失踪,他又一直似有似无地阻碍他寻找元糯。
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解释两个字仿佛是打开机关的钥匙,系统君的脸色变了一瞬,不过它紧接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径的空间在它笑声的衬托下更显一片死寂。
它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元溪,用一种很调皮的语气问他:“给你解释有什么用?说了你也会忘记的。”
这话实在是太戳心肺,元溪被激起怒气,双手不禁握拳,扭过头去连看也不再看它。
“你不必用如此拙劣的借口。”
他猜测元糯可能是被她父亲抓回去了。乡绅在一县之中话语权很大,短短两天查到了他们的踪迹不是不可能。
他根本不相信这男人的说辞!
不知怎么的,他的心越来越慌乱,总是不断拷问自己为什么会弄丢妹妹,为什么不好好照顾她。
张府这几日也随着诸多上西大户一般大门紧闭,戒备森严不说还挂起了白绸。元溪也有些猜不准张府里出了什么事,是谁死了,这堵墙后又是否有人守着。
但他还是决定试一试。
“哎哎哎!”系统君见他抬腿就要爬墙,简直是怕了这对兄妹俩。它急忙伸出尔康手:“你不就是要知道元糯在哪儿吗?”
如果一个人,余生注定要活在寻找另一个人的奔波里。
它突然觉得,这一世不如就此完结吧。
被乌云遮住的月亮露出一角,系统君的脸被光影分割。
“你上哪儿去找她?”
“她死了啊。就在那间客栈里,为了救你。”
系统君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清晰地宣读元溪的死刑。
空气凝结。
元溪的世界陡然安静,只不断地回响着两个字。
死了,死了。
一股强烈的痛苦从灵魂中涌起,自己仿佛被人拿捏住脖子,缺氧又想呕吐。猛然间脑海里闪过一段画面,一只紫色的猫朝他窜过来,紧接着画面一白,他又看见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充血的双眸,里面全是悔恨,映照在一把剑上。
周围哭丧的声音又传进了小巷,像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将他席卷,将他湮灭。
“什……什么?”
系统君被突然冲上前来的元溪狠狠揪住衣领,他疯狂到接近失去理智。
“你……”系统君急忙掰开他的手想要解释,下一秒他却又仿佛突然全身失去力气,松开挟制,呆呆地站在原处。
系统君看着他,现在的他和上一世的他何其相似。
从故事的开始就注定,永远只能被动,最后无力到痛苦。
双方一时都没说话。
元溪理智上认为这个男人是在骗他,但是又不知怎么的,心里觉得这是真的,是事实。
仿佛她曾经离开过他,所以这回他们再相遇,他总是不由自主地顺着她,保护她,甚至在她说要和他一起离开的时候,抛下对母亲的恨,抛下一切……
只是想要,能完整地,好好地陪着她。
“为什么?”元溪开口,声音沙哑,仿佛在问系统君,又似乎在问自己。
系统君被元溪的反应弄得有些难受,它强行打起精神,走上前拍了拍他肩膀劝慰道:“兄弟!我知道你心里苦,你妹妹心里也苦……”
带上他们本来的一世,这俩兄妹连着三世都是生离死别,也是老惨了。
元溪依旧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可能以前你给她的打击太深了。”仿佛是打开了话匣子,又仿佛料定了元溪下一辈子不会记起这些内容。
“第一次我见到她的时候啊,”系统君收回了原来拍在他肩膀上的手,背在了身后。
“那个时候你躺在床上,据说是上山打猎遇到了兽袭,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