瘩已经立的不能再立了。她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因为害怕而颤抖的下巴发出牙齿碰合的声响。
镇国公夫人……她没有下葬,反而是变成了一具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冻尸……
“临衣……我这段时间有些忙,没来得及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镇国公一只手揽住怀里僵直的人,一手覆上她青白的脸缓缓抚摸。
“那个道士真的有几分本事。当初他算到青州本家有个小姑娘能治溪儿的病,我就死马当活马医把她接了来,没想到溪儿的病真的好了许多。”
他絮絮叨叨地不断向他搂着的人汇报。
“等到把那个小姑娘炼成丹药,溪儿的病一定能好!我已经派人去堵截那辆马车,想必很快就会有音讯。”
“溪儿长的像你,也聪明,知道他爹想做什么……但他千不该万不该。”
他的口气逐渐阴冷。
“放了那个小姑娘,拿什么炼丹来救他的命?他要是不能身体康复,怎么提供足够的心头血来给你炼成起死回生的丹药?”
他突然抱住怀里的人,失控地痛哭道:“临衣,你走的太久了!我最近夜夜梦见咱们小时候一起玩耍的日子,梦见咱们成亲的日子……是不是你要回来了,故意托梦给我,好叫我不要忘了你我从前的往事?”
“这么多年,我只有你一人,没再续娶,府里更没有别的女人。我只等着你回来,只等着你回来……”
他轻轻把人放回床榻上,给她盖上被子,鸳鸯戏水的被面早已覆满了白霜。
“这回取了溪儿的血,他就会死了……”
“他死了,才能偿还他害你难产而死的罪孽。死前能用心头血把你换回来,也算是他作为儿子应尽的孝顺。”
他摸了摸她的眼角,“别哭,我年纪还不算大。等你回来了,咱们还会有很多时日可以在一起,也还会有孩子的。”
“无论男女,我都喜欢……”
等到镇国公诉完了衷肠,他走到床边的梳妆台前,从怀里掏出一枚双股簪子,放在了上面。
“这是繁缕阁新出的配饰,用来搭你最喜欢的那件碧色衣裙再好不过了。”
他又忍不住坐到床榻边,摸了摸躺着的人的脸,“等我们下次见面,你就会睁开眼睛看我了。”
“当然,如果那个道士炼出的丹药救不活你,他也会来陪你的。”
“让他在地下给你配些美容的方子,你一定喜欢。”
……
等到镇国公大步迈出暗室房门,元糯和系统君的脑子还没有彻底转过来。
“呵……呵呵……”
不知道系统君是因为冷,还是因为震惊。
“真是牛X大发了,镇国公真的好会玩儿……”
它哆嗦着才把话说完整。
目光呆滞的元糯嘴里不断地喃喃,“你说镇国公要取完我哥的心头血,来救回……”
?!!!
“不对啊元糯!快走快走你哥危险了啊!”
元糯也反应过来了。她想站起来,但是此处寒冷异常,她又蹲的久了,一下子关节僵硬动弹不得。
“呜呜呜,好痛好痛……”她难受的直不起身,只得跪躺在地上,让系统君把她当滚筒一样推到暗室的门口。
“遭了!门打不开了啊!”系统君指望不上元糯这个废人,它的黑线手努力推着房门,但是门纹丝不动。
系统君还站在她身上不断地努力开门,元糯被它当成垫子躺在地上,难以活动的关节使她连躺着都一直保持着刚才蹲着的姿势。
地上的寒气不断地入侵她的四肢百骸,冷的她连哆嗦都不会打了。
迷迷糊糊中她陡然想起。
当时看到镇国公,还以为他穿的这么厚是因为冬天到了他年纪又大了,没想到啊……
元糯的脸不正常的殷红,嘴唇煞白。她只觉得自己流出来的鼻涕都要变成冰棍了。
“系,系统君……你有没有,什么道具,可以用……”
有什么道具,可以用来开门的?
“元糯?元糯!你没事吧……醒……”
系统君的声音似远似近,但它最后说了什么啊?她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