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颗,当时那个血就止不住了,刀片是后来伙计打扫的时候发现的,是那种非常锋利的手术刀片,不过据他说是想把点心切成块再给霍家妹妹,最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我“啊”了一声,内心暗骂变态,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谁家小孩随身还带手术刀啊?!
可我又莫名有点欣慰,就知道这么缺德的恶作剧肯定跟解雨臣没什么关系。
虽然只是伤人未遂,但我还是想不通,这得多大仇才会大过年的给人送刀片:“他为什么要杀霍盈盈啊?解家和霍家没到撕破脸的地步吧……”
“不知道,我只是听别人聊八卦的时候说起,虽说是解家人,但那人不是解姓,好像是叫屠什么,只是小九爷的亲戚,同为家族分支,长辈还给你们订了娃娃亲,可能他对这个安排不太满意?”汪小媛义愤填膺,“虽然他们解家人都长得好看,可那小子就是一疯子,要是娃娃亲能成,刚好配你这个傻子。”
一开始我还觉得挺有道理,听到后面忍不住抗议:“喂!我只是这桩娃娃亲里的一个替身,能不能别在当事人面前说这种伤人的大实话!”
“可你不就是想听大实话吗?”汪小媛坦荡地盯着我,让我忍不住怀疑她喝的到底是酒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居然第三次把我堵的没词儿,已经单方面杀疯了。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要是想知道更多事的话,所有机密资料都藏在档案室里,以你的保密级别,档案应该是会被收纳在里面的,”汪小媛一仰脖喝掉了所有啤酒,捏扁易拉罐准确地投进垃圾桶,脸上慢慢泛起红晕,笑容却比任何时候都轻松,似乎如释重负,说出了很久以来一直想说的话,“两天之后附近会施工,到时候整个区域全部断电,启动应急电源需要45秒,只要我们抓紧时间,就有机会避过摄像头。”
“我们?”我反问,“如果你想查什么,我可以……”
“对,我们,”汪小媛加重了语气,“我刚才想过了,有些问题离开这里就没有答案了。我可能没有那么勇敢,但我决定要助力你想去外面世界多看看的愿望,而且你不知道档案室怎么走不是吗?所以这件事,只要你想好了,那就是我们两个的事了。”
说完她大大方方地抱了抱我,在我耳边轻声说:“因为如果可以,我也很想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东拉西扯了大半宿,我的睡意已经到达了巅峰,汪小媛却好像突然酒劲上头,转过身对着窗外的月亮唱歌,唱的还是儿歌,拍着手从《小星星》唱到《找朋友》,我怕动静太大把护士吵醒,急忙去捂她的嘴,她也不躲,只是对着我咯咯笑,最后两个人一起倒回床上,她几乎是沾到枕头的瞬间就睡着了。
我听着她匀长的呼吸,试着抽回手臂,却被她紧紧抱住,我想着不能跟醉鬼计较,硬是一动不动地熬到了天亮,直到汪小媛被早训的生物钟唤醒,才拯救了困的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我。
汪小媛爬起来时也是一脸睡眠不足,东倒西歪地下床洗漱,听见有人敲门就探出头来,叼着牙刷口齿不清地问:“是护士来查房吗?”
——居然还对着门外用英语问了一遍。
“不是……”我想阻止已经晚了,汪小媛一贯助人为乐,说话的同时已经热情地拉开了门。
“喔,助教!”她差点把牙膏泡沫咽下去,小声嘀咕,“怎么要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汪灿的声音像是咬着后槽牙挤出来的:“这是你应该在的地方吗?”
“哈,这话说的,难道你就应该出现了?”汪小媛说完这句明显是怂了,直接小跑进了卫生间,我听着她躲在里面反复刷牙,都怕她牙龈出血。
“早啊,汪灿。”我把被子拉高了一点,强打精神跟他打了招呼。
“早安。”汪灿点点头,似乎完成了什么任务似的,转身就走。
……我总感觉他转身之前看了一眼那个开过封的可乐罐,似乎眼神不善。
“就这?他特意起个大早,就是来跟你说句早安?”汪小媛震惊的声音穿透门板,“你们俩这是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我只当没听见,抓起可乐猛灌两口,发现经过一晚上,可乐里的气都跑光了,只剩下了糖水。
甜,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