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脑仁开始疼了,早睡晚起的生物钟让我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困倦的状态,但可乐里的咖丨啡丨因发挥了作用,反复拉扯我的神经。
反观汪小媛,仍然目光炯炯,精神得仿佛还能再刷一套卷子。
学霸的精力我反正是自愧不如,随手把可乐罐放在床头柜上,头昏脑胀地缩回了被子里:“小媛姐,你在霍家的时候开心吗?”
“开心啊,”她似乎认真地想了想才给我答复,“虽说不能共情资本家吧,但霍有雪手下有些姐姐人还是挺好的。”
我敷衍地“哦”了一声,心说这可真没看出来。
当初霍有雪那几个手下抓我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敬业,我都放弃抵抗了还拿绳子绑我,一点都不善待俘虏,怎么看都是没当场碰瓷的我人比较好吧……
“那是做沈琼开心,还是做霍小媛开心?”我闭上眼,含糊地动了动嘴唇,虽然自己不太认同这个答案,但还是把它加进了选项,“和汪小媛比呢?”
“嗯……沈琼吧,我还挺喜欢读书的。”
即使闭着眼,我也能想象出她现在低着头、嘴角轻轻抿起的样子,忍不住也弯起了嘴角。
“不过现在说这个没什么意义了,”汪小媛语气轻松,“我已经不是沈琼了,也该和普通人的生活告别了。”
“可是……”我想起那个没有抢到徽章的人,顶着眼冒金星的眩晕也硬是支起上半身要和她理论。
——这件事实施起来也没有那么困难,明明只要黑课失败,就可以离开这里。
汪小媛摇了摇头,阻止我继续说下去:“你大概也知道,离开基地的人就会被遗忘。这句话还有后半句——有时候越想离开的人,却不得不回到这里。”
“但是汪荧,你不一样,”她伸手理着我的头发,让我把被发丝遮住的脸完整地露出来,语气中满是喟叹,“你是第一个离开汪家,却没有被家族遗忘的人,或许你真的能打破宿命也不一定。”
说完她就竖起食指封住嘴唇,眨了眨眼,示意我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还是说说你吧,如果以后能离开这里,你想干什么?”
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我还是老老实实回复道:“我想去以前没去过的地方多看看。”
汪小媛一挑眉:“就你自己?”
“不然呢,你想跟我一起吗?”我理所当然地发出邀请,“我会很欢迎你的。”
“我是很想啊,可是汪灿会追你到天涯海角吧。”汪小媛笑眯眯的,居然给我婉拒了。
我哼哼两声,心说应该是追杀吧……
就汪灿那种视家族使命高于一切的人,还真能为我开个后门是怎么着?
“说起来,我以为汪灿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汪小媛清了清嗓子,一脸高深莫测,“他可是连前途都赌上了,虽然汪先生未必会让他如愿吧……”
“你是说他拒绝了实习队长,选择当助教这件事?”
“嗯,因为不出意外的话,你仍然会是下一任教官,他这是在提前练习给你当副手。”汪小媛说得理所当然,我竟无法反驳。
“可是我们两个不可能全都留下吧,”我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简直想给未来的学员点蜡,“要不他留下,我走?”
汪小媛扑哧笑了:“那就又回到刚才的问题了,对了,你还记得霍盈盈的愿望是什么吗?”
我:……
到底是谁这么想不开,居然去跟霍盈盈谈人生谈理想,也不怕把她CPU干烧了,再说我哪知道她有什么愿望,还不都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
时间久远,我回忆了半天也想不起来自己当时随口胡诌了什么,只觉得以霍盈盈的眼界,大概不会有希望世界和平这种远大理想,就凭着印象胡乱猜了一下:“是什么,不要再生病了?”
“她想多吃几种以前没吃过的东西,很朴实的愿望,但是把别人吓得不轻,”汪小媛耸了耸肩,“生怕这是回光返照。”
我噎了一下,再一次无法反驳。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脑回路清奇的愿望还真有可能是我在某一时刻的真情流露。
我看着汪小媛手里的易拉罐如临大敌,心说等她喝完,我的黑历史该不会也都被抖落干净了吧!
“也不算你猜错,之后再有人问,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回答了,”汪小媛可能以为我在为没给出标准答案而懊恼,好心安慰我,“我听说的版本是京八件虽然经常被拿去送礼,但自家桌子上摆着的反而没人爱吃,解家小哥哥看你一直在桌子旁边转悠,悄悄给你抓了块沙琪玛,眼看着要来人了怕挨骂,就让你赶紧吃下去。”
我完全没有印象,甚至还满头问号,心说连解雨臣小时候都是被解家当成女孩来养的,哪来的小哥哥?
“结果呢,沙琪玛里藏着刀片,还好小孩嗓子眼细,就算他捂着你的嘴硬塞,你也没法一口吞下去,好巧不巧乳牙还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