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声传来,那群壮汉的身影一顿,为首的那个打了个寒战。
倒不是因为冷,只因冷剑搭在脖子边的感觉实在不那么好。
宇文信的随从立即将几个作恶的男子制住,听到响动,女孩从母亲的怀里探出头来。
“你是谁啊?”女孩眼里还有泪光,怯生生地问。
那位母亲虽不识宇文信,却也知道这大概是位地位尊贵的人。本能使她一把揽过小女孩,嘴里不住道谢:“多谢贵人相救。”
宇文信没有如母亲预料的那样表现出什么异样,她只是淡淡转身,问了一句身后的侍卫:“还有吃的吗?”
侍卫摇头:“给难民的食物每次都被一抢而光,怎么可能有剩。”
“我问的是客栈。”宇文信没有停留在那对母女面前,转而巡视起秩序混乱的难民区。无人管束,先前那种事情并不稀奇。
怪她,怪她没有想到这一层。
客栈,当然指的是宇文信下榻的客栈。
侍卫愣了片刻,随后点头。
“去拿来。”
“但……遵命。”侍卫咽下其余的话。
“再抽些人手看住这里,这种事我不希望再看见有下回。”
侍卫蓝芷很为难:“几乎所有守卫都在城西北和城外,我们没有多余人手了。”
三个州都有宇文信的人,再加上鼠疫,更没有可以抽调的人手。
宇文信疑惑:“父皇的两百个千牛卫呢?”
“有一百三十个去其它州城了,余下的……”蓝芷欲言又止。
“余下七十个呢?”
“在客栈呢。”
宇文信对蓝芷的欲言又止置若罔闻:“全部调过来。”
“啊?那整个客栈就只剩二十个人了啊。”
“怕什么,不是还有你吗。”宇文信很放心地。
“殿下,您未免太看得起我了,”蓝芷一脸苦相,“要不我还是去齐州替蓝翎吧。”
“你先回府把人调过来,”宇文信扔给蓝芷一个令牌,与她擦身而过,“今晚和明晚你守着书房,有蓝芗跟着我就够了。”
宇文信看着远处那一群坐立不安的世家公子,低声嘱咐道。
“是,那殿下不随属下一同回去吗?”蓝芷自然地望向远方的城楼。
一支暗箭忽然破空而来。
“不了,我先带他们办点事。”宇文信仿若不知地调转马头。
“殿下当心!”蓝芷眼疾手快,用剑替宇文信挡下那支暗箭。
紧接着无数支箭从四面八方射来。
目标明显是宇文信。
现场很快骚乱起来,灾民们怕被误杀,四散奔逃,世家公子们早就作鸟兽散。
宇文信用佩剑挡下几支箭,却被一支竹箭擦伤手臂。
血很快流出来,沾满玄青色的衣袖。宇文信的目光阴沉到了极点。
她望向南面的城楼,目光定格在某处。
“拿弓来。”宇文信眸光冰冷,沉声道。
开弓,搭箭,一支白羽箭径直射向城楼。
由于事发突然,宇文信只好派人送世家公子们回去,要他们共同巡察难民区的事也不了了之。
今天这次刺杀故意被按下来,但宇文信清楚,一场无声的猜忌将拉开序幕。
“殿下,属下来迟。”医官在侍卫的护送下匆忙赶到。
宇文信受伤的地方还在不停往下滴血,溢了满袖。此时她的脸色都显得有些苍白,不禁暗自惋惜:怎么偏偏伤的是右手,写字都不方便。
“蓝芷,”宇文信随便挑了个地方坐下,有条不紊地吩咐,“将今天的事压下来,再查查郑氏的动向。”
“您是疑心……”
“没错,本宫前几日重伤郑家元气,只怕郑氏家主是忍不住了,”宇文信目光晦暗,“备车,我要回客栈休息片刻。”
“是。”
一阵微风轻起,昏暗天光下,街角处一个不显眼的乞丐拢了拢衣袖。
上马车时,宇文信经过蓝芷,淡淡说道:“派个青羽卫杀了吧。”
蓝芷低头不语。
下午,宇文信去为重修河堤挑选石料。同时,一个从郑府后门出来的乞丐在小巷转角不远处忽然倒下。
手里还握着一块银锭。
屋檐上,一道青影一闪而过,巷子里只余下铃铛相互碰撞的声音。
稍后,宇文信接到了郑氏主公的拜帖。
“应下啊,当然要应下,”看着“郑迁”二字,她不禁嘴角上扬,“郑老爷不计前嫌,果真是大度之人。”
石料铺
店主是一位壮硕的中年妇女,当然没想到来客竟然是安阳公主,当场就扑通一声跪下。
“店家不必行此大礼……”宇文信有些头疼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