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早已不见小乞丐的总计,阿芷懊恼地直跺脚,只盼家丁能够快些找到那小贼。
“先上车吧。”江萱招呼道。
阿芷撅起嘴,不情不愿地往那小乞丐跑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才上车。
“呸,真晦气,好好买东西吃都能遇上这档子事。”阿芷心中不满无处发泄,只能难过地抱着怀中所剩无几的煎包抱怨。
“人没事就好,缺了多少银两,我一会儿补给你。”江萱好脾气地安慰阿芷道。
阿芷扭过身,没好气地说道:“阿姊,这根本不是钱的事!”
“我知道!”捏了捏阿芷气鼓鼓的脸,江萱眉眼弯弯提醒道,“好啦,别气了,一会儿煎包凉了就不好吃了。”
一提到美食,阿芷暂时消了气,从怀里掏出煎包分别塞到江萱与松节手中。
江萱不爱吃油腻的,迅速摆手拒绝。松节慢了一步来不及拒绝,闻着煎包阵阵香气,还是小口吃了起来。
“这小贼千万别被姑奶奶我捉到,不然……”阿芷眼见着那小贼从她眼皮子地下溜走,回想起来还是气得很,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煎包,嘟嘟囔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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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很快回了江家。待用了膳后,江萱于廊下消食散步,正好此时二门上递了东西进来,说是家丁们找到了阿芷姑娘的荷包。
“你看看,东西可还齐全?”松节将荷包递给阿芷,江萱倚坐在廊下问道。
阿芷兴冲冲地接过打开一数,见里边少了五六颗银锞子、一只鎏金宝石戒指及一串玛瑙珠子,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江家给侍女们的月钱不算少,阿芷又没有亲眷,因而这些年积攒下来不是什么小数目。
里边还有些贵重的小东西也都是平常江萱私下补贴阿芷的,说是以后阿芷嫁了人没有家人在侧,多些体己好防备不时之需。
“旁的也就罢了,可是那串水晶玛瑙珠子是夫人赏的,万一日后夫人问起来可怎么办?”
论这个家里阿芷最怕谁,江夫人当仁不让属第一。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江夫人对下人十分和善,可阿芷每次见了江夫人就和老鼠见了猫一样,乖乖站在一旁不敢吱声。
而那串玛瑙珠子正是前几日江萱生辰时江夫人赏给两个贴身侍女的,夸她们侍奉用心。如今没了,阿芷自然着急。
“若是夫人问起来,你不如拿我的去交差吧。”松节安慰道。
“母亲自然赐给你,便是你的东西。若真盘问起来,你就说手里急用钱,拿珠串当了银子就好。”江萱在一旁给阿芷提了个主意。
然二者建议并没有宽慰到阿芷,小丫头为丢失的钱财伤心难过上头,抱着廊下圆柱边哭诉边骂那小乞丐不停,足足有一刻钟。
江萱看着她那可怜样子无奈摇头,让松节取过阿芷荷包,想着从自己口袋中出些银子,贴补一下阿芷手上的心灵。
可当江萱打开阿芷的荷包,却见里边被塞进去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纸条,随即取出来一看。
才不外露。
整齐的四个字排列在这张小小的纸条上,江萱一眼便认出这并不是阿芷的字,
阿芷在江宅虽同她一起习字,但她不爱读书诗文,那笔字也常被先生批评虚浮无力。
更何况到了江家,就更没有人逼着她练字,若不是江萱同她一道长大,阿芷的字更没人能看得懂了。
可是此字圆润劲道,若不是多年寒窗苦读,绝对是写不出来的。
那么这写字条的人是谁?此举又意欲何为呢?还有这个才字,若此人知道她是江家人,意欲提醒她,也应当用财富的财才对,用才字又是何意呢?
江萱冥思苦想。自打她进京以来一直默默无闻,也没有什么出什么风头的时候。莫非此人当真只是好心?
苦思无果,江萱遂让松节将找到荷包的家丁带到面前预备好好问问。
松节很快引着那几人前来,只说是姑娘有赏。
只见那几个家丁伏跪在地上,一闻听有赏钱皆叩谢起来。
“别急,发赏钱前,我们姑娘还有几个问题要问。”松节站在江萱身侧,沉稳地问道。
“这荷包里原有母亲赏我的东西,可我方才翻了翻却发现少了几件,不知是何故。”江萱漫不经心地扫视过几人,言语中不自觉地带上一丝威严。
“小人不知!小人不知啊!”
几人皆是江家的家生子,自然晓得偷盗主家东西会受到怎样的惩罚,纷纷磕头以示自己清白。
“哦?”江萱语气微扬,并不信几人,“谁能给你们作证呢?”
家丁们面面相觑,此事他们真的不知,可要如何自证清白可就让几人犯了难。
江萱自然知道这几人清白,下人们多不识字,更遑论读书习字了。
见他们呆头呆脑的样子,江萱索性指了条明路:“这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