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防,传出去名声不好。”
“这……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难道在世人眼中,男女大防就真的比人的性命紧要吗?
江萱握紧双拳在门外听着,轻咬住下唇。若不是松脂在前面拦着,她定要闯进去好好问一问那个大夫。
“我倒是有一个法子,用麻沸散止疼,再将孩子剖出来,也许能保下两条性命!”
此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应是那个和江萱差不多年纪的女娃,可她说出来的话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胡闹!”柳医婆立马喝止她,“你个娃娃懂什么!还不去帮忙烧热水?”
推搡间,那女孩已被柳医婆赶出门外,嘴里还念叨着“我觉得我的主意挺好的啊”,不情不愿地出了门。
少女仍是死不悔改的表情,撞见江萱在门口,立马行礼,随后就帮着婢女们忙去了。
江萱朝少女背影多看了两眼,又继续关注起屋内就局势了。
“小孩子家家异想天开,劳夫人不要怪罪。”那女孩许是柳医婆的女儿,因惊着贵人,柳医婆替她朝江夫人与裴氏致歉,“奴婢粗通针灸之术,不若大夫在一旁指点,奴婢试一试。”
柳医婆原是柳家送来的,略通些妇人内科,是以无论是开方调理还是伤口愈合,在一些不方便男大夫的地方,皆由柳医婆出手。
如今闻听柳医婆出言,她这法子一不会伤害陈氏名誉,二又能保全大人与胎儿,大夫与江夫人欣然同意。
几人也不多话,朝里屋走去。
江萱亦随之往里屋外的窗户走去,因忌妇人产后吹风,里屋的窗皆密封着,半丝风也吹不进去。
江萱趴在窗户上,侧耳听里面传来的声音。大夫有条不紊地说出指令,透过窗纸,江萱隐隐可见柳医婆坐在床前,往陈氏肚子上施诊救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氏的声音渐渐小了,江萱揪心地抓紧窗框,生怕陈氏出什么岔子。
此时已是寅末,寻常人家生产不过三四个时辰,陈氏头胎难免慢些,可也过了六七个时辰。
东边渐亮,马上要到早朝时分。江萱数着时辰,大约再过一时半刻江二爷就该换班。
然里面除了陈氏偶尔的疼痛喊声还是没什么动静,大夫与医婆仍没出来。江萱手心渐渐冒出汗来,熬了一夜,她有点吃不消了。
松节见她脸色苍白,忙扶她坐下,又取茶水来供江萱饮下。
又这样过了半个时辰,已是卯正时分。太阳冲破云层,天光乍现。被这日光刺了眼,江萱忙抬手去挡。
“哇呜哇呜——”
生了!江萱猛然回头。
新生儿的降生顿时给院中人打了一剂猛药,众人展开笑颜欢呼雀跃,折腾了一宿可算是生下来了。
院外,江二爷跌跌撞撞闯了进来,出门前还剃了胡子,可现下再见到时已有一层薄薄青痕。
昨日他值夜,家丁碍于宵禁不能直接递消息给他,只得过了寅时才能匆匆去寻。
江二爷得了信立马归家,来不及换洗就直直冲了进来,恰好听见孩童哭声,踉跄了下脚步。
闯到陈氏屋门口,松脂却把江二爷拦住,说是产房污秽,二爷不得进入。饶是江二爷求爷爷告奶奶,松脂亦是铁面无私。
江二爷也没管松脂是江夫人身边的得意人,拨开她就要闯进去。
“二爷!”
此时那门自动开了,江夫人喜笑颜开地抱着襁褓从屋里走出,却撞见自己的傻儿子呆呆地站在门口,眼神直勾勾地朝她怀里的襁褓中看去。
“是个姑娘,瞧,和你多像啊!”江夫人拨开襁褓,露出里边那张红彤彤皱巴巴的小脸。
江萱也伸头去看小婴儿,可她怎么就看不出这孩子和江二爷有什么相似之处呢?
江夫人作势要把孩子放到江二爷的怀中,然不及江二爷抱了两下,这襁褓又回到了江夫人的怀中。
见江二爷一副生怕不小心弄疼这孩子的样子,江夫人无奈地摆头笑笑。
“娘,锦和呢?”
初为人父的喜悦冲淡了江二爷的疲劳,然他仍记着他的妻子,见里屋陈氏没有反应,忙询问江夫人。
“在里边。正睡着呢,别吵着她了。哎,你干什么……”
江二爷等不及江夫人说完话,拨开人群就是往里屋去了。
“这孩子!”
江夫人来不及阻拦,怀中小儿似是察觉江夫人的分心,“呜呜”地哭了起来,江夫人遂抱着孩子熟练地哄了起来。
下了朝,江老爷闻听二儿媳生了个女儿,很是高兴,一回来就钻进书房琢磨起小孙女的名字来。
又过了两三天,江老爷可算是想好了,专门写了字让人送到二房。
彼时江萱也在,侍女打开宣纸,只见到里面好大一个字儿。
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