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是冷笑着,姿态也万分优雅:“早知道,我就该让你以后再也不戴手表。”
谢晏白看了她一眼:“多谢夫人提醒,我会记得将腕表与手链一同展示出来。”
“那块约在2003年制成,限量200枚的似乎就不错。”
语调如融雪泠泠,相当斯文。
文渚:…………
腕表昂贵,不就显得那廉价手链更显眼了吗。
……谢晏白,好烦。
气不过般狠狠瞪他一眼,文渚转身,站在摊主画出来的白线外,抬手冷静地瞄准那仅存的一瓶小白花。
她没有谢晏白那种堪称怪物般的计算与控制能力,能在迅速几秒内找到最合适的发力点。
但她有非常优秀的学习与模仿能力。
之前的几次,让她已经大致摸清楚了自己发力的水平。
回忆着谢晏白第一次套花的角度,文渚又根据自己的身高和力度进行调整,成功让这意义重大的最后一个圆圈,套中了花朵。
其实她本来就有这个自信,所以才敢在之前去套手链。
只是,主动炫技和被迫献上的感觉,可并不相同。
瞥着身边的西装沉贵的谢晏白,她不怎么好声好气地哼笑道:“真是可惜,我们谢总财运亨通,这最后的一次,偏偏就是中了。”
谢晏白见好就收,相当的云淡风轻:“那还是要打水的竹篮给面子才行。”
文渚瞥他:“你也就嘴上说得好听。”
摊主把花拿给文渚时,还有些啧啧称奇。
那花是他自家后院子里长出来的一些,本来是出摊的时候,摘了些试着摆一摆。
都做好无人问津的准备了,谁知来了这么一对情侣。
把那不易保存的小花都拿走了不说,准头也好,给他带来了不少人气。
心中泛喜,摊主看着面前的这对姿容皆不俗的男女,也存了结善缘的心思。
招呼着问了一声还玩吗,得到否定的答复后,他邀请文渚从摊子上挑一个小玩意儿带走,就当是免费的一个礼物。
文渚推辞不过,细细打量之后,挑走了一只人造皮革的小恐龙钥匙扣。
谢晏白在旁边,耐心地等她选完。
文渚套中的花已经在他手里了,他们俩同样的姿容俊逸,手里拿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花,看上去实在搭调得过分。
等他们走远了,店主回忆起他们之间那股旁人难融进去的氛围,还忍不住感慨道:“感情真好的一对啊。”
天色变暗,天边的云显得重了很多,谢晏白之后还有工作要回云市处理。
给司机发了个信息,让他来周家小院的巷子口后,谢晏白垂眼,看见文渚的视线落在怀里的花上,有着几分探寻。
“怎么了?”他问。
危机解除,文渚先前被噎的气也就消了。
她抬眼:“我在想,六块钱能拿到那么两簇鲜花,运气真不错。”
“难不成,你还真是什么财神爷?”
谢晏白对这些传言也多少有过耳闻。
听文渚提起,他抬眉,薄薄笑了一下:“如果我说是,你打算如何?”
“那就只好按照民间规矩,好好拜一拜您老了。”
红唇微勾,文渚伸出手,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枝花,插*进了谢晏白的瓶子里。
神情凑趣儿,动作却缓慢细致,带着不用言说的认真。
末了,她抬起头,盈盈清润的眼里,笑意无辜:“我把自己颇为喜欢的花上供了您一枝,财神爷,您老人家可要保佑我时亨运泰。”
“……”谢晏白的手触过那新收来的“贡品”。
他垂目在那柔嫩的花瓣上,仔细研究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或许。”
端足了财神的架子。
文渚煞有介事地点头:“那就是答应了。”
谢晏白勾唇,修长的手缓慢拨弄着“贡品”上短圆的叶片。
那样的翻来覆去的细致,让人忍不住觉得,他其实更像是在透过它,拨弄其他的什么。
文渚的眸光微微一动。
四处的温度降了一些,少了那般烘烤的炙热。
文渚注意到,在谢晏白的身后,有辆档次不低的车停留了太久。
她当下恍然:“谢晏白,你的司机来了。”
接着又笑:“财神爷,您下凡一趟可不容易。现在就赶紧回去吧。”
谢晏白回头看了一眼,却没急着走。
他眼中泄露了一丝兴味,垂着眼,声音里有些算不得认真的敲打之意:“这么急着赶财神爷离开,文渚,你这态度可不算恭敬。”
长长叹了一口气,文渚从从容容地道:“我这不是怕您回去晚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就当不了财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