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宵说道：“是，他座下有个叫楚湘灵的弟子还问了你呢。”
姜道隐还记得当年她离山之上，湘灵还是一个刚会拿剑的小姑娘呢，哭着要她给带糖葫芦。
“湘灵，她如今也该是大姑娘了。”
李清宵想了想，实在不记得：“应该是吧，但是那姑娘的发钗一看就很贵。”
姜道隐被她逗笑，心中阴霾渐散：“无论过了多少年，师姑倒是一如往常。”
“人生在世嘛，总要有些爱好的，我看你就太素了，我这次给你带了几身衣服首饰，都是亮色的，你别总穿的黑白，就你师尊年轻的时候，也是一身红衣………”
看着眼前的人絮絮叨叨的，姜道隐想起每年师姑给的衣服，都放在了柜子里，一年又一年的，都是些轻亮的颜色，可是她不想再看见任何人了，也穿不了那些颜色了。
有的时候，她宁愿自己就是北疆的一个村姑。
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我说的，你听见了吗？”
“我知道了，师姑。”
姜道隐将桌子上摆放的衣裳，随手从最底下拿出了一件，白色交领，银灰撒花，袖口处绣了大片的蓝色雀羽。
她说道：“这件就很不错，师姑，明年立春日我就穿这件好了。”
得了她的应承，李清宵也是笑的开心。
与此同时，院中的怀卿也在姜道隐离开时，魂体颜色更暗淡了几分，看向十六与郁生。
笑着看向了远方：“你们若是再见素月，就告诉她，我子孙满堂，逍遥快活百年，寿命尽了，转世之后，不知去向了。”
十六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自己告诉她？”
怀卿眼中带着不知名的情绪，看向十六：“我不过一缕残魂执念，来世之约，那是素月与怀卿的约定”，
他苦涩一笑：“只是如今，怀卿不在，素月仍存，誓言就不作数了吧。”
最后，怀卿笑着对着二人眨了下眼睛。
“我们后会无期了。”
郁生明白，那是不舍，姜师姐所言不假，可就算是权衡利弊，终归还是动情了，真是害人害己。
-素月怀卿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