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儿?”依稀听出了什么,莲歌一下收住了笑容。
“说来也没什么,不过是这王府又要有新人入门了!”姜尚若无其事的笑笑。
“怎么?你又……”
“那新妇自不是我这名存实亡的酉安王妃择选的,是酉安王他提的,要我应允呢?”
“于是你允了?”莲歌着实吃了一惊。
“自是未允,才被视为无理取闹,才被视为犯了七出的大罪,连太妃也责备了尚儿,如今怕是未等新妇入门,酉安王便逐我出门子了!”姜尚满不在乎的笑了。
“怎会闹到这般田地?”
“早说过,这婚……,这婚大抵指错了!”姜尚自怨自怜地靠在了马背处,望着那悠悠来去的白云,眸光黯淡了下去。
秋风刮过了面颊,带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姜尚因听出来人,大大的眼睛疲惫地眨了眨,又倏然闭上了。
“二哥?”莲歌一扫适才的惊愕,取步相迎时,递过一抹温笑。
“弘义见过……,见过花主舞!”想莲歌必是知道了府邸家事,酉安王的脸孔不由地涨红了去,忙硬着头皮回了礼。
“二哥来此……”莲歌看看尚儿,又看看酉安王。
“何必唤的那般热络,这里没什么你认识的二哥,这二字我姜尚不唤,向晚你也不许唤,而站在你面前的是位高权重的酉安王,是整日里沙场驰骋的铁金刚,是一百个、一千个美妾也能娶回王府的二皇子,花主舞还是知道分寸的好,省得被皇宗各处挑理,遭了人嫌!”姜尚猛然睁开了眼睛,似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一对眸子显得十分幽冷。
“尚儿——”
眼瞧她发了脾气,莲歌尴尬间忙堆出了笑容,只是一旁的酉安王可不似旧日那般耐性十足,耳闻这话中带刺,不禁恼羞成怒道:“皇族之内,皆知你姜尚悔的紧,何必欲盖弥彰?公主处且小心说话,这出阁也不少年岁了,妇道宫仪也没少习,偏偏连秀惠端仪这表面文章也做不出个样来!”
“到底是谁欲盖弥彰?皇族之内,只风言风语道着我姜尚的不是,殊不知这指婚最悔的是你酉安王!”姜尚怒诘而起。
“诚如郡主所言,本王好恨好悔,悔不当初!”
酉安王一跺脚,青筋暴跳,拂袖一旁。
耳闻这一个“悔”字,姜尚不敢置信地瞧过,那眼眶忽然已是波泪流转,“此话……,此话王爷终是肯说了出来,尚儿本就怕耽误了王爷,如今说开了,从此也便桥归桥,路归路了!”
“一切随你的意,这沧岳朝的姜尚郡主那尊口一开,何人敢不允不从?”酉安王当下火冒三丈地应了。
“二哥,且别听她胡说,她就是一孩儿闹的脾气!”情势愈发骇人,莲歌不由看向了酉安王。
目露赧然,酉安王强压了压火气,只深施一礼道:“让公主见笑,此方有封公主的私信,才从信使处送来,请公主过目!”
“信使?”
莲歌接过那信,竟有些茫然,流月是不会轻易书信于她的,而她的母后,抛弃了她,甚至利用了大哥的淳孝,逼一个天子发了毒誓,那些大哥想说的话都是借齐王世子之口递过的,怎会有书信呢?而火罗的大魔头,他有着真神的“法眼”,修书对于他是多么煞风景的事!
“信使称是公主的一位故人?”
“故人?”
莲歌更觉茫然,执手打开了那封书信,细细看过,只觉气息凝滞、五雷轰顶,万念皆灭。
“殿下?”酉安王欲问其详。
“怎么?”姜尚也察觉出了异样,大步流星地步过,由莲歌冰凉的手中接过了那信,自观罢信后也大惊失色,于一旁忍不住埋怨酉安王道:“这算哪门子书信?亏王爷也是常年兵部来去、行军打仗的人,如何分辨不出其中有诈?”
“有诈?”
酉安王思前想后,正欲深问,对面一骑如飞的信马,已带走了四众的目光。
辽阔的草野处,阿史那部的信使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德妃娘娘有喜,对于企盼皇嗣已久的沧岳朝,此事当即带来了四方的恭贺。
酉安王目光凝于那书信处,忽然明白了什么,“给公主送信的信使并非狄人,这信有专人查验过,只是这内容弘义无法获知其真!”酉安王拧眉,有些无所适从地看向了莲歌。
“那住毡房的哪会安什么好心?此番人前炫耀,傻子都能瞧地出,而宫中的皇后娘娘处想必也会收到一封放肆的书信!”姜尚的眼睛泛出一抹清亮。
“放肆!宗庙之兴,乃国之根基,什么住毡房的,是德妃娘娘,御前且小心说话,这的确是桩喜事,想必父皇也是乐见的!”
酉安王忍不住训教一番,因瞧见圣上的目光朝这边投来,忙匆匆行去。
“那胡蛮洛都若能称上一个“德”字,本郡主便能当观音菩萨了!她信上口口声声要取人性命呢!而我爹说过,阿史那族若雄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