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冷氛骤去。
“昀舜还需忍耐些时日,漕政那方不好应付,倒是褒怡说他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朕倒也怜惜千般,不小了,待回了宫,想想也该为他择个良悌才是!”
“父皇说的是,算来兄弟中也就剩老七了?”二人落座,诸葛弘义抿唇笑言。
“朕倒也替老七想了,那夏侯延撇下一双儿女,如今由他妹妹夏侯媛照料,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能这般惠德有加,此女若入我皇门,想来也是一桩佳事!”
“那夏侯媛去江夏时,儿臣是见过的,容貌秀丽,知书达理,想必七小子也是乐意的!”诸葛合墒想想只觉此意甚好。
“你是不知,听德妃言那七小子说了笑话,说若非这楚氏逆行作乱,轩辕家的公主自不会是莲歌一人,恐他也能摊上位像他四嫂这般有趣的公主!”武皇望向下首,忍俊不禁地笑了。
“父皇,梓允是好热闹,说来儿臣都臊的慌,那一巴掌怎是有趣的?每每出去,宗亲朝臣前,儿臣都抬不起头呢!”少年闻言不免尴尬道。
“这女人家面前,朕也输的一败涂地,恐怕是你随了朕!”诸葛豊迟想起旧事,由不得心有同感,其后想起正事,目露深芒道:“轩辕景濯将爱女许于我朝,为了求兵大业,此事朕欲择势而定,他几番而来的国书中说的隐晦,可朕瞧地出,他以带莲歌回朝,迫朕出兵呢!朕装了糊涂,你却不能糊涂!”
“父皇——”少年瞧向上首,眸睛一暗。
“这怪不得那轩辕景濯,此番回朝,便是破釜沉舟的局面,若是朕,也会如此的!”武皇叹道。
“四弟,大姐无垢离朝和亲时,这回朝的境遇,父皇也是于临行前提醒过的!”诸葛弘义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此事四宇皆知,如何还有再将人领回去的道理?”少年不悦。
“这家国在前,哪有那么多道理?你二人的婚事牵扯朝事,你当心中有数!”
武皇凝视少年一眼,话锋一转,于案上取了一本奏折递去,“这三本奏折回去瞧了,代朕批了,明日送来!”
诸葛合墒心有千绪,闻言应了,接了奏折,随二哥一道退出了御书房。
“二哥,您常年在兵部行走,这借兵一事,不知朝臣那方可有于父皇处进言参商?”诸葛合墒拧眉,暗揣着形势。
“四弟,你心里清楚,这借兵一事非同小可,朝臣自是支持者寥寥,何必再问?而轩辕氏回朝,重在民心所向,藏兵于民才是正理!父皇只是提醒于你,倒是眼下,这奏折才是要事!”诸葛弘义指了指那三本明黄折册,神情忽地凝重起来。
诸葛合墒回神,才想到父皇交待,打量那折子,草草翻阅,也吃了一惊。
“二哥?”
“合墒,此事二哥帮不了你!”
诸葛弘义深看他一眼,想起六弟的话,心中浮起许多不安。
眼见二哥背影深深,自甬道离去,诸葛合墒这一日平添不少心事。
回宫,望见莲歌正站在院中金灿灿的花盘下,与宫娥们侍弄着那花草,一身粉装,姣好的侧脸,目光追寻了片刻,因见她回头,视线一垂,诸葛合墒只神情淡淡地往殿中行去。
行了一段,身后有熟悉的脚步随来,唇际微漾出些笑,少年忽地转身,倒将那闷头跟过的人影儿吓了一跳。
“大白日,如何跟鬼上身一般?”少女捂着心口道。
“你说呢?”诸葛合墒瞧着她,心头便愁的紧。
莲歌被问,明眸一转,只得意道:“那婚仪我全背住了,今儿于那些婆子面前没出岔子!”
“轩辕莲歌,你出的岔子总有处寻,那景澜殿有蹊跷,你罪无可恕!”诸葛合墒想起这些日子,他一直琢磨的事,目光渐锐。
“那宸妃一夜之间,去了行宫,蹊跷自是蹊跷,这宫中就是傻子也瞧的出!”
莲歌闲言几句,眼角余光轻瞥,见小四儿的脸沉了一沉,随口补了句:“爷就是摔傻了,也比我们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人强!”
“轩辕莲歌,那桃宗碧月是谁,你心如明镜!”少年轻哼了声,眸光笃定。
“爷……,依您意思……,那人是……,是宸妃?”莲歌觑眼,心中暗叫大事不妙,近前装傻道。
“你若于爷面前搭台演这李代桃僵的大戏,爷也没辙不是?”诸葛合墒气定神闲,冲他垮脸干笑了声。
好一只笑面虎!
莲歌心里扑通扑通地跳,心想此事三哥有交待,这罪自不能说扣就扣到自己头上,咬了咬唇,正想着如何应对,却看小四儿转身走了。
真是奇了,这般大罪,小四儿竟未与自己论道,莲歌心里着实诧异。
晚时,小四儿一直在书房,也未出来用膳,莲歌又忐忑起来。
其后范书呆呈过一封暗讯,莲歌看罢,只道这东风信胃口不小!
自上回“行刺“了滄岳朝两员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