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碧月和幻夜,嘱桃宗碧月当夜择机行事,杀了幻夜!”莲歌还未将那鬼画符对完,旁处诸葛小四儿已替她译了出来。
“什么?”莲歌哦了声,将那符文一字字地译出,果然如小四儿所言,一字不差。
“如此,满意了?”
“是,那周瑁让我杀你呢!”莲歌的手掌削在诸葛合墒的脖子上,森冷地笑了声。
“罗刹女,你果真是阴煞,你这张嘴,好的不灵坏的灵,是千真万确的祸乱之口,瞧,这回全了!”少年取过那一箭穿亡的葫芦僧,猛烈地晃了几下,发出一声长叹。
莲歌摸了摸脸,抿了抿唇,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膛,眉眼细细地问:“喂,如何?会任我杀了吗?”
“杀?轩辕莲歌,哪那么便宜?爷说过罗刹女若射葫芦僧一箭,罗刹女也得陪葬!”
嗖地一声,那带有葫芦僧戏偶的箭被掷了出去,悬于榻中的戏偶“罗刹女”颤微微地晃动了几下,与葫芦僧一箭穿于了一处。
“那周瑁现身滄岳朝时,曾言僴関三载功成时,桃宗碧月要杀了幻夜,旧岁,梁帝连连得手,看来这僴関要关闭了!”莲歌撇开恩怨,想起一事说道。
“那鬼督也销声匿迹了,如今青転侯亡,最高兴的莫过于梁帝,那骆缙固然气焰嚣张,却数代深谙克梁之策,那梁军若攻破关隘,会势不可挡的,梁帝布僴関,曾试图拉拢青転侯,几番不得,故以离间之计,递来罪证,起了杀意!如今梁帝大概志得意满,只是僴関关闭之时,也是大梁手握布兵图,于我朝举兵之际!”
诸葛合墒颔首,眼眸忽地锐利起来,“罗刹女,那东风信让桃宗碧月杀幻夜之事,如何未听你提起过?”
“我……”莲歌语塞。
“你在担心爷吗?”诸葛合墒挑眉,眸光精灿地移来。
“怎能不担心呢?若圣上能借兵的话,本殿也便不担心你的死活了,可如今本殿只有你这一个卒子,自不能让那周瑁得逞,不然本殿此番忍辱负重,下嫁于你,也太不值得了!”莲歌摇头晃脑道。
“轩辕莲歌,你不过是一亡国的公主,可爷是泱泱大国滄岳朝的四皇子,这算哪门子的下嫁?”
“你有兵……,有兵吗?那尉迟璿璥给了后冠呢,给了可调兵的国母碧玺呢,如今,本殿连区区三千人马也没有,手中就你一个厌人的卒子,说来您这泱泱大国的四皇子给婢妾的心也不过指甲大小,这如何不是下嫁了?”
瞧着自己的手指头,莲歌反诘时哀声丧气地倒在榻中,想自己无辜穿越若许年,竟连一个葫芦僧也没杀掉,满腹心酸又充满失败感。
“轩辕莲歌,你谋来谋去一场空,如今那指甲大小的一片怜悯之心,也没有了!”男子倏地起身,吹熄灯火,纵身一跳,便消失于了窗扇处。
怜悯?
竟是怜悯!
莲歌幽叹,这夜她做了梦,梦中没有飞天马车,只有血淋淋的罗刹女和葫芦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