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跪伏在地叩首道:“微臣才疏学浅,请公主恩准微臣归乡奉养老母!”
此乃范承旨的杀手锏,他一出招,我便失了底气。
今日确是于他出了难题!
“回禀大人,是……,是本殿自己剪的!”我扶他起来,直言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何使得?今日早时,公主究竟去了何处?”书生气煞,霜青着一张脸,让人着实吓了一跳。
“赛……赛马打赌……,本殿赌输了,愿赌服输!”我惨声。
“故公主……公主您……您就……,就这般赌掉了自己的头发?”范进哑口,一时僵若寒蝉。
“大人莫虑,本殿的头发还会长出来的!”我耸肩,将头发轻绾于脑后。
书生瞪视苍天,殿中踱步、打转、须臾精眸细细,于我面前咬牙道:
“微臣妄断,与公主打赌之人必是那火罗可汗!”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若今岁赴考,范进,你定能位列三甲!此事你既知道,便要守口如瓶!”我笑着赞他一句。
“那可汗最是难缠,公主与他近不得!”书生深锁眉头道。
“近?蒙大人看得起,本殿诚心想与这火罗王义结为友,人家还瞧不上呢!”我无精打采道。
“又不是跑江湖,如何要跟这男子结义了?且公主系出轩辕皇廷,这牵扯两朝朝事,怎会如寻常百姓那般简单,范某若是那可汗,也断不会答应的!”范进于我解释其中缘故。
“若我轩辕氏手掌国印,恐是四海宾朋齐聚的景致,岂止是那火罗,真是此一时彼一时!”我哀叹。
“也并非如此,公主与滄岳朝四皇子有婚约在身,如今居于滄岳朝后宫之中,那火罗王若与您义结为友,武皇陛下该如何自处呢?”范进于我面前道出其中深浅。
与四皇子的父皇同辈称友,我自是无胆!
想此事倒是我思虑不周、心小度人了,想那尉迟璿璥也有为难之处。
“大人说的是!”
我当下收了话,问范进这凤藻宫的夜宴定在何时。
“戌时!微臣敢问殿下意思?”书生瞧瞧天色问道。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后宫居首,不去不合礼数!如今居于人家檐下避雨,如何还要人家为难?”我催他前去赴宴。
“微臣谨遵公主口谕!”范进领旨。
“记得将那桂枝带去给四殿下,就说本殿恭喜他得胜凯旋!”我叮嘱于他。
“濋章殿那方怕是已有岳家小姐挂了,此去已着实委屈了公主!”范进犹豫地看我。
“你只私下告诉殿下,此乃礼尚往来,他便明白了!”我瞧了眼那顶桂冠道。
“如今送什么也无用,公主大罪难赦!那鬼剃头的话,也就是您搪塞微臣,上到圣上,下到这宫中的奴才,哪一个都是火眼金睛,此事麻烦的紧!”
范进难掩沉重,行色匆匆而走,我左思右想,忐忑不已。
这后宫之中,想必又要因我喧嚣不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