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国的太子萧擎苍若读了,今日不知是何阵仗?”
“萧擎苍未找到不是?按主上的话,他是蠢蛋!”
我一句三叹,这种隔岸观火的事实则我也是喜好的,一时竟生出些遗憾来。
“萧擎苍是蠢,这只蛐蛐儿虽形似那琥珀青,可换了地方,住不惯,别说天下无敌,单是这叫声离那琥珀青已差了百倍!”
尉迟璿璥将那蛐蛐罐放回原位唏嘘道。
“圣上瞧见了,不知是何阵仗?”我想着他的话,兀自担心,一旁将书册归位。
“四二三五七,记得别放错了!”耳畔尉迟璿璥嘱我一句。
“主上错了,应为七二三五四!”我依序放好,展于他瞧。
“孤过目不忘,真神是不会错的!”尉迟璿璥绷着脸,冲我一旁吹胡子瞪眼。
“圣上该知有人进了御书房,这策论比那蛐蛐儿要紧!那萧擎苍竟然私入禁宫,足见其未把这滄岳朝看在眼里!”我指着那书册道。
“你不认为孤也是这样的吗?”尉迟璿璥了然,瞅了眼檀架,于近处双目湛湛地问我。
“主上是客,他是贼!何况主上还是本殿的朋友!”我莞尔一笑,示意他离开。
“女人是小人,兄弟之义,不适合,孤不会和你做朋友,若你愿尊称孤为师傅的话,孤就勉为其难收了你!”尉迟璿璥神情复杂地看我。
“这不行!本殿已拜了天下名儒叶师傅为师,本殿即使勉为其难,也不能做主上的徒儿呢!”
我苦着张脸,睨他一眼,先行而走。
不行?
身后一道道寒光冷冷射来!
“孤若让那叶少溥与你断绝师生之谊呢?”
“主上准备如何?砍叶师傅的脑袋么?”我反问他一句。
“逆孤者,是会这样!”尉迟璿璥不屑道。
“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主上并不是第一位索命相胁叶师傅的人,那午门之外,叶师傅曾是常客,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我奉劝他一句。
“那如何让你成为孤的徒儿呢?”尉迟璿璥在宁馨殿外笑颜如花地问我。
“主上与本殿做朋友就可以了!”我挑眉认真道。
“天杀的,想都别想!”他抬高了下巴,不可一世地瞧着我。
“怎么办?本殿的回答也一样,尉迟璿璥,想都别想!”
我螓首暗笑,福身告辞。
尉迟璿璥未走,在我倒在榻上昏昏欲睡的时候,他那红藻似的头发还在我目光可及的花窗处悬垂跳跃。
我在阳晖处伸出小拇指,他瞧了一眼,便如见梦魇一般,消失无踪了去。
“小气!”
我叹息一声,阖上双眸,沉入了瑰丽的梦中。
晴天如洗,炼成宝月一弯,悬于九天。
赛马大会捷报频传,宫中各处欢声笑语。
榻边围了几人,喜色浮面,我心痒难耐、唯有假寐深深的份儿。
“娘娘说大概是公主代我承了罚,梓允今日方能蒙恩出城观战,四哥的虎贲弓被我好不容易抢了来,挂于殿中,为公主添喜!”
梓允喜不自胜,欲哈我痒,却被敬远哥拦下,他咯咯笑着,被小厮们簇拥着出了殿。
皇后娘娘凤藻宫布宴,宁馨殿中喧声渐隐。
我瞧着那壁上螭纹金蝠的朱红弯弓,长长出神。
今日火罗王未予现身,帝目之下,这四皇子假败的大戏自是无法惟妙惟肖地演下去,亦想起此际驿站别馆处那张厉目发狂的灶神脸,心中委实不安。
象床几处,匣有铜镜,孰耐青丝半落、懒将照鬓。
我才起身,那厢里范进已风风火火挑帘入内。
“今日家宴,皇后还邀了岳家小姐,皇贵妃颇有微词,叮嘱微臣莫去赴宴!”
“那本殿岂不是成醋缸了么?”
我眉目一黯,书生正欲施礼,一记惊喘已当头落下。
待你看去,他已露出了落第衰败的表情,唇齿打颤道:
“天!公……公主……”
“承旨大人看的没错,本殿的青丝……,遇到了鬼,索性尚存“江山半壁!”,今日宫中隆庆,大人若哀啼半字,本殿便罚你飞针走线绣鸳鸯!”我淡淡道。
“早先入内未见公主,范进便知您今日未去观战,必定事出有因!事关重大,公主当于微臣交底!”
书生下颌抖颤,一扬羽扇面露愁苦之色。
“此为鬼剃头!”我压低声音,腹藏锦绣道。
“什么鬼如此厉害,连这轩辕剑都压它不住?”书生指着那桌上供奉的一柄宝刃鼓睛嗔我。
“本殿也没……没看清……”
倒忘了这茬了,我一时无计可施,佯装糊涂。
书生闻言,双眼瞪若铜铃,一收羽扇,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