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临界值,再进一步的话,她就要被自己焦虑指引着走向一条她根本不想走的道路了。
齐方素暗道人就是避免不了会成为环境动物,根据所处环境的不同让自己变成不同的样态,安木槿当局者迷,傻乎乎地跟着别人的节奏行事了。
齐方素问,“你很想出道吗?”
过了几分钟,安木槿回复,“我是练习生,我可以不想吗?”
齐方素回一句,“谁知道你和别的练习生是不是一样。”
安木槿在熄了灯的宿舍里皱眉看着齐方素发来的话,手机屏幕的光亮将她的脸上映出一大块光斑。
手机息屏了,小小的空间陷入一片昏暗之中,安木槿仍是盯着手机看,看不到任何清晰的画面也要盯着看,齐方素的话在她的脑子里以大字形式播报,没完没了。
安木槿缓慢且艰难地让自己的思维转了个弯,自言自语道:“对哦,我和别的练习生又不一样,我又没想着要出道,干嘛跟她们一起紧张啊?”
手机屏幕亮起,安木槿回复,“当然不一样,在齐老师眼中我难道不是最特别的吗?”
齐方素没搭理她。但她十分满足,乐呵呵地给齐方素发了四五个道晚安的可爱表情包。
后来全部A级的练习生一同进入了新的阶段,日常的课程减少到一周只需要上两节课,且练习生被分成了好几拨,需要上的课程不同,每周、每月的考核要求也比往日严格,旨在为了公司对大家的规划而做最后冲刺。
看得出来公司对大家的安排都是不确定的,随时都有改动的可能。
安木槿一开始被分去上表演课,声情并茂念了一大堆台词,在摄影机面前嬉笑怒骂了好几轮,而后毫无缓冲地又被分去上声乐课,因控制不好气息而每节课都被老师骂。
她对此已经不着急了,公司怎么安排她就怎么配合,乖巧听话,但成绩一般。
所有练习生都因为公司时常改动的安排而情绪起伏过大,总认为他们付出的努力在公司的摇摆不定中付诸东流,且他们要眼睁睁看着自己虚度时日无法出道,安木槿隔三差五就能听说哪一位练习生受不住压力,在哪里痛哭流涕大吵大嚷。
安木槿完全不受他们的影响,其实她心里对如今的安排反倒还有点高兴,公司的课程减少,她能够拥有更多的自由时间,拿着练习生的补贴,却不怎么需要当练习生。
学校的课几乎用不着逃,每一节都能去上,虽然她听课不认真,考试靠作弊,上学对她来说全然是不可承受的生命之重,但她很喜欢和大学同学一起度过校园生活。和公司里的风起云涌相比,学校环境和人际关系称得上是一片净土,哪怕只是吃过晚饭在宿舍楼下的小花园散散步吹吹晚风,她也觉得惬意得很。
更重要的是她有大把时间可以去找齐方素。
依着将最新制作的作品送给齐方素的借口,安木槿经常去找齐方素约会。出发前跟齐方素沟通一下,确认他在工作室里,她便可以出发。几次下来她都跟别墅区的几位保安混熟了,一去到大门口,当班的保安就自动自觉开着巡逻车将她送到齐方素工作室门前。
为了获得最好的花材,也为了给自己的钱包减少压力,安木槿厚着脸皮回到安氏花艺的工作室,在脸很臭的安隽客眼皮底下正襟危坐,拿工作室里现有的花材制作花艺作品。
做好了之后安木槿挂着一个灿烂笑容将成品拿给安隽客看,全方位展示,让安隽客亲眼看到她一直都勤奋练习,技艺没有退步,然后她才喜滋滋抱着花离开,奔赴与齐方素的约会。
安隽客冷眼瞧了两回,终是忍不住开口嘲讽:“大明星怎么纡尊降贵到这里来了?这些花不值钱,别拉低了你的档次。”
安木槿张了张嘴,想反驳,又怕自己拿捏不好说话程度,反而火上浇油,便哭丧着脸往旁边看去。
柯寄春收到了女儿的求救目光,过来打圆场:“别这么说我们木槿,你好好看看,木槿的进步很大,她在外面打拼的时候不仅没有落下日常的练习,而且还是认真对待的,来,你给女儿做一下点评,不许打击女儿的积极性。”
安隽客的脸比茅坑石还臭,但动作是听话的,伸手接过安木槿做的花束,瞧真切了,评价道:“配饰太多,花里胡哨。”
“她要送的对象是年轻人嘛,活泼一点的好,”柯寄春这么说着,朝安木槿眨眨眼,“是吧木槿?”
安木槿连忙点头说是。
安隽客瞥了安木槿一眼,问:“送给谁?”
安木槿犹豫片刻,回答道:“公司领导。”
安隽客和柯寄春都略显诧异,面面相觑。
柯寄春问:“娱乐公司也是这种风格的吗?要靠送礼讨好领导?”
安隽客也问:“送花算什么礼?不拿点送得出手的茶叶和烟酒?你别给我丢脸啊。”
安木槿拿回她的花束,脸上挂着笑,边往外走边说:“我领导就是喜欢我做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