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
李晓怡转头看了一眼呆呆的小洛,心中泛酸,“承蒙公主殿下看中,我和小洛,在此谢过殿下的照顾之恩。家中还有急事,我们先行告辞……”
沉檀溪缓缓流淌,玉雪楼坐落在一条幽巷尽头,外表朴实无华,若不是熟客,绝对是寻不到此处的。
刁海洛一身青衣,发冠上的发带垂落及腰,微微飘动,温润如玉,而之前的沙场经历增添了他成熟与坚毅的气质,使他更具风情。
当年鲜衣怒马游京城,如今国破更易意彷徨,刁海洛百感交集,他轻推门扉,白英叶落,如雪飞舞,如雨纷纷,那树下一道倩影,立马震慑住了他的内心。
她一身月光长裙,淡粉罗衫,身段袅袅,衣带飘飘,秀发及腰,发髻精巧,金钗玉搔,如仙轻尘,与纷飞的白英叶一起,构成了绝美的幻境。
在刁海洛的心中,陈琦婷的英武胜过她的柔美,她总是一身戎装,或是一身劲装,而如今的她一身精致的女装,尽显女子的万千风情。
见刁海洛痴痴的伫立门边,陈琦婷莲步轻移,从“幻境”中走出,走到刁海洛的现实中来。
“刁公子,请随我来。”
刁海洛跟着陈琦婷,来到一处雅间,这是他及第后来过的雅间,桌上已经摆上了各种精致的糕点,摆盘别出心裁,犹如艺术品一般。
“幽寒生玉风飞舞,一夜挽回天下春,刁公子的才情,可真令琦婷敬佩万分。”陈琦婷坐定,伸手作出请的动作,请刁海洛对面入座。
刁海洛坐下,“殿下谬赞了,诗词歌赋乃锦上添花之物,如今世道武道昌盛,修炼才是正经,这些终是些旁门左道罢了。”
陈琦婷噗嗤一笑,风情无限,“这句话从状元郎口中说出,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烛光摇曳,眼波流转,玉颊生晕,陈琦婷的一颦一笑万千柔情,刁海洛怦然心动,不敢直视,他忙说道:“殿下言重了。”
陈琦婷拿出象牙折扇,双手递给刁海洛,说道:“这折扇原是公子所有,现在物归原主。这扇上的书法和诗词均是十分不凡,想必是公子所作,还望公子不要责怪琦婷私自拿取才是。”
“殿下如若喜欢,我送给殿下便是。”
“多谢公子了。”陈琦婷缓缓展开扇面,那血迹早已浸透金笺纸面,但那墨迹丹青还是可见。
陈琦婷看着扇面,缓缓念道:“弹剑梨花纷飞舞,孤负相识,虚负相识。钟情幽隐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道愁肠,万道愁肠。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这是刁海洛在天目城大牢中所作,见陈琦婷亲口念了出来,他心里躁得慌,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来,他连忙掩头捂嘴。
“刁公子所思慕之人,可甚是潇洒,那弹剑梨花,可谓绝美之境了。”不知道陈琦婷对于刁海洛所写之人,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她此时笑意难掩,一点朱唇弯弯,妩媚动人。
“只不过词的后阙,公子何故闺怨自伤?公子为何不追寻本心,勇敢面对呢?”
那词的主角儿,此刻正对坐在房中,刁海洛感觉奇妙,“我与那人相逢恨晚,我……我一见倾心,但感命运殊途。如今家国更易,我意仿徨,心中愁绪万结,又自怜自伤罢了。”
听出刁海洛的心意,陈琦婷的脸上顿时蒙上一层粉晕,她收住折扇,轻抿一口清茶,说道:“神器更易,此乃天数,公子忠君爱国,令人敬佩,可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天风□□,离心离德,气数已尽,故而败亡。公子孕大才,识大体,何不放宽眼界,心系天下,成就一番作为呢?公子所思念的……那人,也未必和公子殊途的,公子不妨大胆一些,言明心中所想,可莫要遗憾了。”
刁海洛心中涌出了白曜姐说的那句话,他说道:“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劝君莫话王霸事,一役功成万骨枯。那丰功伟业,本就虚无缥缈。我只希望少一点杀伐,少一点争斗。天下修炼者不仅要提升实力,更要磨砺心性,帮助需要帮助的人,造福黎明。强大的力量,从来不是用来欺负弱者的……”刁海洛说着,缓缓站起,推开屏风,那院落清风吹拂进来,夹杂着白英叶,玉雪纷飞。陈琦婷静静的看着刁海洛,灵眸氤氲。
白曜姐说想让他陪伴自己游遍天涯,感受那世道的喜怒哀乐,看看山川宏伟,听听浪涛滚滚,感悟天地造化。此时家国淡然,江湖潇洒,何不轻松写意?刁海洛释怀一笑,“我素无大志,只愿走遍天南海北,看遍天地奇伟,多般磨砺不在话下。路见不平便出手相助,身处斗争便消弭恩怨,守护自己重要之人,去寻世道,不屈天道。”
一语既出,两人沉默良久。白英叶飘落茶碗之中,点滴水纹之声亦清晰入耳。
“公子所言,亦琦婷心中所想所慕。”陈琦婷站起,缓步走到刁海洛身边,“知己难觅,往往相见恨晚。知音既遇,奏流水又以何惭?听公子一席话,琦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