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正宁军的布置便是假的了?”
“也不全是……”云逍说道:“我们刚入峡谷,那正宁军的布置倒是如言,我们也打了几个胜仗,随着我们深入,仗也是越打越顺利,可是……哎,没有想到一战定乾坤啊……在最关键的时候中了正宁的伏击。”
虚以实之,实以虚之,诱敌深入,全面渗透,这正宁军的统帅果然了得,不知是不是陈琦婷的谋略,刁海洛感叹:“真是好计策……”
“如今大军新败,士气低落,听说正宁大军在城外集结,不知这天目之险能不能挡住正宁兵势?对了,阿海,你是怎么穿过正宁军来到天目城的?”
“我找机会挟持了他们皇太子陈思衡,他们不得不放我过来。”
“你居然挟持了他们皇太子!”云逍有点不敢相信,刁海洛在他心目中终是书生气多一些,而万军之中挟敌首而全身而退,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可惜,如果你能把他们皇太子一直挟持到城中,我们便多了一个大大的筹码。”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哎,要是我这么做了,我就不会活着见到逍哥了。”
“也对,谁输谁败,还不好说呢!”云逍走到床底,拿出两坛美酒,“我知道你更喜欢饮茶,可这军营之中,你就将就一些吧。”
“我可不会喝酒。”刁海洛笑道:“而且你的伤势如何?还偷偷藏酒喝呢!”
“并无大碍,放心吧。”云逍不知从哪里拿来两个瓷碗,斟满美酒,自己先一饮而尽了。
云逍自幼便在军中长大,从小习武,为人侠义豪放,而刁海洛出生于世家大族,家教甚严,由于自己母亲的管教,自己的童年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与刀枪棍棒,沙场烟尘相去甚远,但他也十分向往金戈铁马,快意江湖的生活。他端起瓷碗,闷着一口气,把酒饮尽,一股气在他胸腔里乱窜。他不停地咳嗽,但酒意助诗情,不知过了多久,他顺着帐门向外看去,一缕缕夕阳微光撒了进来,微尘飞舞,万物无言。
“浊酒入喉,边关残阳……”刁海洛敲打着杯子,和道:“剑若寒星,快意沙场,银甲尽赤,彤云惆怅……”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陈琦婷的倩影,她绝世的容颜,他的内心突然如夕阳温暖,又如残阳空虚,“谁弹剑,梨花飞舞,且歌且舞且沉浮……谁拨弦,清酒萧瑟,且思且念却殊途。”他喃喃数刻,栽在桌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