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驶进县税务局。王志山由检察长护送,交给业文强。临走前,检察长不忘对业文强道:
“局长,人我是交给你了,之前怎么样,现在就是怎么样!剩下的,就看你的了。对那些胆敢拿税务所不当回事、动手打人的那一小撮子人,你们要是办不了他们,尽管去找你们当地检察院!”
业文强直愣愣地,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等弄明白怎么回事,他震怒不已。接着,他对着汪杨兴一顿臭骂,派出征管股的邵小宽等人,护送王志山前往县医院验伤医治。
邵小宽小步快跑,联系县医院内外科大夫侯着,为王志山体检。
王志山脸色赤红,像是汗血宝马一样,吓人一跳。邵小宽手脚哆嗦,不断催促医生量体温、测血压。医生吓得不轻,赶紧招呼来众人,忙前忙后。
王志山被送进了一个科室又一个科室。
一切指标正常,邵小宽不解,急促地问医生:医生,他的脸色为什么这样子?
医生怔了一怔,再作复查。检查无果,医生听两人道出原因,长长松了口气,说原来是干了一架!打架难免气息上涌,体内红色素异常,才会如此异常!
邵小宽揣着一路小跑,将体检报告呈给业文强,说王志山并无大碍,业文强舒了口气,让邵小宽带他住进税务招待所。
接下来,业文强想着如何与王清远一个交待?
安抚过王清远,业文强马不停蹄,找上如今已是分管财贸工作的副县长卢洁芳,直奔县政府政法委。
政法委不敢大意,打电话询问江北派出所当天情况?听了汇报,他们一面埋怨江北派出所出警不力,一面让出面安抚小镇税务分局。
检察院组成专班人员,迅速侦破此案。
一番查证,检察院的破案材料摆上了政法委。一些委员对案件的诸多细节,很是不解。
案子遭遇了定性难,暂时搁浅。业文强心急如焚,再次找上卢洁芳,双双赶往政法委。
卢洁芳与业文强再次登门,政当委当即召来办案人员,将调查中存在的诸多疑点,和盘托出。面对诸多问题,业文强当即起身,据理力争: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么多围观群众,会没有人出面护我们的干部,甚至是如同你们所说,群众甘愿看干部挨打而未参与劝架?这个问题,事关税收工作的正确与否,我来说明。我想要说的,税收这东西,历来有它的两面性。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认识。对于你们而言,你们一方面巴不得税务局多收税,多多益善;但另一方面,如何收、怎么样,则成了税务局的事,很少有人关注具体的每一笔税款的怎么来的,不知道其中的辛酸苦辣。再说群众。对群众而言,自古以来,‘予者善,取者恶’,不理解收税是正常的。之所以老百姓不待见税收,说具体了,税收是往纳税人口袋里掏钱,他们有切肤之痛,甚至如同剜了他们的心头肉唦!所以税收工作有冲突、打架,难免;有群众跟着起哄、骟动,劝架的就更少,好理解。不说老百姓,我举个例子。不怕众人笑话。我们的汪杨兴副局长打架当时在现场,他同样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看着我们干部挨打!以他所说,现场人人喊‘打’,分不清是撑合行凶者呢(笔者注:撑合,当地方言,是倒向、支持的意思),还是撑合我们干部?税收的两面性,决定了它的特殊性。群众不理解,甚至取哄,再平常不过;它有待国民对税收的进一步认识、提高。下一个问题。你们问我们干部是不是先动手打的人?这个问题我先申明,案件是我们干部在执行公务过程中,因为对方的几次三番拒不缴税,形成了抗税不缴的事实、前提下,多次劝告无效,不得已采取的扣押措施。在整个扣押过程中,你们也看到了,江北派出所第一现场的调查笔录,说的是我们干部是在被三男两女的围追堵截下,被行凶,揪了头发,头发都被揪掉了,不得已,采取的自我保护。这种保护,毫无疑问是正当防卫。在这儿里,如果还有不同意见,那我反问大家一个问题:执法过程中的正当防卫该不该?我们的干部是不是就该不予保护自己,等着行凶者再次暴打?他在正当防卫过程中还手,保命,是不是所谓‘肇事’?最后一个问题。案子的适用法律法规问题。站在普通治安处罚条例的角度,我们是不是置此事于税收征收过程的秩序遭受破坏于不顾?如果仍以治安案件来处理案件,试想,税收由税法来特别调整,怎么适用普通打架、斗殴的治安处罚条例?我看定性就不对。特别江北派出所的同志。他们在处理这个案件过程中,对我们同志受到伤害不管不顾,笔录做得有点偏颇。现在有同志甚至指出,‘事实不是证据、证据不是事实’,那我们税法要求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还要不要?设身处地,名义上派出所同志以人民内部矛盾为口实,重调解,轻事实,实际上是在和稀泥、纵容不法分子。在这儿我倒要反问各位一句:我们公安队伍是不是这么多年搞调解、息事宁人,搞习惯啰?现在经济形势逼人,不容将税收征税权淡化。如此看待、处理问题,如果还停留过去,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