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3)

六山跨过门槛,缓缓走进布庄门中。只见宽阔的店面内,墙上与半空中悬挂着无数五颜六色的绸缎布匹,或淡雅,或艳丽,晨光照耀在上面,映出一片斑斓的彩光。

柜台里有几人正拿着软尺量布,听见他的脚步声抬起头来,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迎了上来:“六山哥!”

“嗯,你们忙吧。”六山点点头,习惯性地看看四周。时辰尚早,店内并无客人,他便径直走进柜台后。

伙计们平静地继续量布,像是对此早已见怪不怪般。六山越过众人,弯腰从抽屉中摸出一把钥匙,打开通往后院库房的门朝里走去。

院内,掌柜手持清单背对着他,正仔细清点地上七八个大木箱里的样品。六山叫了声:“顺叔。”

掌柜闻声回头,笑道:“六山,这么早就来了,酒楼里这些天忙吗?”

“挺忙的,”六山道,“小姐好些时候没好好睡一觉了,我也不敢去帮她。”

掌柜唏嘘道:“辛苦你了。纸笔在后边,写好了先放着,我过会儿来送。……你汇报时也斟酌些,家主嘴上不说,心里自然是思念小姐的,别让她太挂心了。”

“好。”六山点点头,却没有迈步。

他在院中沉默地站了会,直到掌柜有些疑惑地看来,才犹豫道:“小姐……发现了。”

掌柜怔了怔,连忙放下手中的清单,三两步走到他身前:“为难你了么?”

“没有。”六山立刻偏过脸,扭身走去廊下寻纸笔。他背对着掌柜,手握笔杆,许久也没落下,只出神地望着纸张。

笔的影子映在白纸上,正中间长长一竖,天堑一般,将左右两边分割得泾渭分明。

他看着那道影子,低声问:“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让她干自己喜欢的事呢?”

“这不是你我能做主的,”掌柜摇摇头,叹气道,“快,写吧,别耽误了你们酒楼里的事。”

六山咬着嘴唇,深吸一口气,在纸上写出一笔清瘦的短撇。

布庄外。

蔡辽和江牧雪俯身躲在小摊后头,看着六山踏入布庄中。蔡辽一手扶墙,一手往怀里探,从中摸出两条被揉得皱皱巴巴的纱巾。

“你要干嘛?”江牧雪怀疑地看着她。

“进去啊,抓个正着才好,”蔡辽催促道,“我们伪装成买布的客人,站在一边看看六山究竟在里面做什么。快点戴上,别叫人认出来。”

她用纱巾蒙住下半张脸,草草在耳后打了个结,看上去简直像个即将作恶的江洋大盗。江牧雪无语道:“光遮鼻子嘴巴有什么用?”

她往侧方指了指:“不如去买个长点的纬帽。”

手指指向之处,正有小贩将一顶顶纬帽挂出来,有短的只能遮面的,也有长到小腿处的,颜色各异,应有尽有。

蔡辽愣了愣,一把扯下纱巾,小跑着过去买了两顶回来。二人戴上纬帽,暗色细纱笼罩全身,面容与衣物都看不清了,仿佛两个活过来的影子,又如两团乌云,徐徐飘进布庄之中。

“二位姑娘,里边请,”立刻有伙计迎了上来,“想买些什么?新进了翠池狮子与瑞草云鹤的纹样,可漂亮了,我拿来给二位瞧一瞧?”

蔡辽咳了几声,故作沉稳道:“我们就想给自家店里的伙计做几身棉衣,拿些便宜点的布匹看看就行。”

“好嘞,您请稍等,”伙计拿起长杆,从上方取下一块晾挂着的青色布匹,“您瞧瞧?”

趁着他们谈天的功夫,江牧雪已悄悄掀开细纱一角,飞快往四周扫了一眼。偌大的店内,除了忙碌的伙计竟只有她与蔡辽二人。

六山去哪了?

她们眼看着他进来没出去,不过前后脚的功夫,他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从店里消失。江牧雪装作四处看布,拖着步子,慢慢在店里走动起来,很快就发现了柜台后一道未关实的暗门。

这道门应是通往后院库房的,若问六山能去哪里,便只有此处了。

库房一般不让外人进出,怕有贼人混进去捣乱,毕竟绫罗绸缎都极易燃烧,一点火星子就能毁掉整个店铺。六山能进这里,和万家布庄肯定有些渊源,他绝不是来买布的。

那他三天两头地来这里,是要做些什么?

……他和万家究竟是什么关系?

心念电转间,一些此前从未联想在一块的细节,仿佛走马灯般在她的脑海中飞驰而过:

方宜那一手没有名家指导与多年练习,绝不会有的好字;方宜反对套餐时六山对她的附和;蔡辽记忆里方宜高傲的做派。

试吃会上,万家主反常地吃完了江家的菜品,并且时不时投向自己这边的目光;万家主说起自己为女儿拆蟹,六山恰巧非常擅长拆蟹;方宜在看见六山进出万家布庄后大骂他是叛徒……

令人难以置信的猜想浮出水面,荒谬得令江牧雪都忍不住惊异地笑了一声,她正想再次从头梳理一遍,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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