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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七日來復(7)(1 / 7)

两日前的小圣贤庄内,我将木符还与张良。他的嘴角悄悄扬起,看起来对我再次来访并不感到意外。

「先生将如此重要的木符交给我,就不怕我弄丢?」我扯着嘴角,故意提醒他。

「我相信玉姑娘。」张良脸上清雅的笑容笑得更深了。

「先生莫说笑了,我想对桑海城声名远播的齐鲁三杰,儒家三当家来说,这可不是简单一句相信就能随意交托与人的东西。除非,此物交给我比在你手上更能发挥效用……。」我反驳到一半豁然开朗,张良听闻眉眼中显出狡黠。

「呵呵,姑娘说的是,也不全然是。」张良轻笑几声道。

「先生早料到我能说服安伯?」我惊诧道,对眼前人料事如神的认知着实又添了几分。

「想必姑娘也见过三儿了,上一任兲的遗孤。」张良收起笑容,沉重道。

「遗孤!」我蹙着眉,不小心提高音量,不敢相信张良的话。

「看来安伯并未将实情告诉你。」张良无奈苦笑,眼神中添了几分黯淡。

「他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的兲,曾是整个海滨之地数一数二的斫琴师。」

「最后,手无寸铁的他为了保全家人,保全兲牺牲自己,死于阴阳家之手。」

剎那,掌中的木符一个没拿好摔在地上,发出清亮的碰撞声。我不敢置信的看着张良,不由的一阵心酸。

张良无奈的凝视着我,眼神中同我一样藏着悲意。他俯身捡起木符,轻轻拍去木符上的尘屑,淡然道:「当时赢政为了削减各个旧族的凝聚力,派出罗网,阴阳家等诸多组织,他们明里暗里对四面八方的地方组织彻查肃清,兲便是其中之一。」

「三儿的父亲虽然身为兲,却并无参与反秦行动。但即使如此,他依然因为响亮的名声,遭罗网视为反秦判贼。」

「他们得知消息后举家连夜出逃,却没想阴阳家介入罗网的任务,以读心术等诸多术法轻而易举的找出潜藏的兲。」

「阴阳家插手是为了兲之中所带着的七宿铜盒,罗网则是奉赢政之命。」

「赫赫大功,血溅暗弄。」

「对于阴阳家,罗网而言,只要是敌人,那怕对像是老弱妇孺,无辜群众也同样。」

「身为阴阳家的弟子,想必姑娘比我更清楚被冠上抗秦者罪名的下场。」张良说罢,低垂着眼沉默许久。

是啊,无论无辜与否,在严刑峻法的大秦,无论罪刑的轻重,被挂上抗秦者名头的人下场只有死。

而抗秦者落到九天曦和里头,不是被幻境折磨,或遭控心套出情报,就是被云中君抓去炼药。这也是过往在整理书卷时卷上清楚纪载的事。

他们总归是没有活路的。

我一想到九天曦和与帝国的残忍,心头暗暗发闷,难受的很。而我身为阴阳家弟子,九天曦和里所有的悲悲苦苦像是生于骨上的枷锁,是不可抹灭的原罪。

「罗网近来在桑海活动频繁,因为李斯开始将念头动到原本安隐于市的安乐门头上了。」

「非常时期,任何势力都必须做出选择,否则,到最后都将沦为众矢之的。」

听张良所说,倒是提醒我一件极其细小的关键。既然赢政曾经对兲下手,以罗网与阴阳家的本事是不会容许留下后患的。

当我越发细想其中关键,心中顿时冷了大半。

「敢问先生,兲在赢政的肃清行动下,为何还能存有幸存者?」我冷冷提问,心中不禁恐惧着张良的回答。

「子房是越来越佩服玉姑娘了。」张良无奈浅笑,他瞇起眼沉默半刻,惆怅道:「想来安伯应当有同你说过曾经的兲里头分为两个派别,一为安稳于市,求全度日,二为坚决反秦,抵死不从。」

我点点头,不安的默默攥紧拳头。

「而现在……只剩安稳于市的安乐门。」我失神道。心里惶恐的面对真正的现实是如何的残酷。

「看姑娘的神情,想必姑娘也猜到了。」

「选择在大秦统治下安稳生活的兲,必须拿出相应的证明来证明他们对大秦的服从。」张良向我靠近几步,他微微俯身,将头靠到我的侧耳边。他不失礼的距离,压低的声音令我心底越发紧张起来。

「作为换取安稳的代价,选择反秦的人最终被寻求安稳的兲供出。」

张良说罢,将头离开我的耳侧。他挺身垂眸,冷肃的看着矮他一截的我。

「先生是如何笃定我能说服安伯?」

「这您可还没向我说个明白。」我严肃看着眼前清亮的灰眸,里头藏着难以窥探的心思与细腻的情感。

「难不成这其中跟三儿有关?」我急迫问。

「安伯说三儿在小圣贤庄外头的林子遇到危险并非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安排。」

张良露出淡淡的浅笑,说:「玉姑娘不觉得此事过于凑巧?」

「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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