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送,其实和架出去没什么两样。
黎生晓脸上的笑意都还没有消,就已经站在云散楼外的大街上了。
她诧异的回头看去,舞墨和行文两人还站在门口,脸上正挂着刚才恭敬的笑容和她挥手告别呢。
黎生晓下意识的也抬起了手,刚要挥,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大喊道:“什么意思?!”
行文惊讶的望着她,反问道:“小梨姑娘这是何意啊?可是我们伺候的不够上心?”
这倒不是。可是,好端端的,她怎么就被扫地出门了呢?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们为什么突然把我赶出来?”
行文似乎更糊涂了。“这又是哪里话呢?小梨姑娘既已吃饱喝足,又将自己收拾妥帖,我们云散楼也算是替小梨姑娘了了心事,又何谈赶走呢?”
“这根本就不是我的心事!”黎生晓气的大嚷。街上不时有人三三两两的行人经过,听到动静,纷纷驻足围观,几句话的功夫已聚了不少人。
黎生晓只觉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脸上臊得通红。
“那姑娘所为何事呢?”行文又问。
黎生晓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昨天我在山里晕倒了,来到这里又晕倒了,肯定是身体有病,你们怎么能随便把有病的人给赶走呢。”
这就是明着撒泼耍赖了。
可怜黎生晓在现代世界活了三十年,也算是要脸的人,从来没当众做过这种事。也就是仗着初来乍到,没有熟人,不然她是万万说不出这些话的。
舞墨却笑了:“姑娘此言差矣,既然有病,应当去医馆才对,我们云散楼虽也救急,但却是看不了病的。”说着话锋一转,又道,“况且,昨日公子已请了医馆的大夫来瞧过了,姑娘身强体健,虽一时有些饥饿过度,其他病症却是没有的。”
一听这话,黎生晓反而愣了。没病?她竟然没病?在五台山上自己身中剧毒,又浑身是伤,姑且可以当成是另一个世界的事,可昨天心口的疼痛却是千真万确的。怎么可能没病呢?
难道是因为心脏的毛病这个世界的医生看不出来?
她胡思乱想着,完全没有留意身后聚拢的人已越来越多。
围观群众在听他们的说话的同时,也在悄悄相互交流着。
“原来没病啊……我看她说话中气十足的模样,也不像有病的。”
“既没病,又好吃好喝的伺候了,走了就是了,何必再闹下去。”
“嘿嘿,我看这姑娘啊,八成也是为了小白公子而来的……”
“那可真是打错算盘了,之前那几十个姑娘,也是这么被打发走的……”
……
说话声终于断断续续的飘进了黎生晓的耳朵里,她只觉无地自容,却又实在无处可去。
一阵风吹来,把她披散的头发吹的分外凌乱,远远望去,确实与街上的疯子也没什么两样。
她臊眉耷眼的低下头,恨不能找个地洞藏起来。可转念想到那纸条上的话,想到黄昏,她又不甘心就这么轻易放弃。
黎生晓逼迫自己不去看身后围观的人,几步走到舞墨、行文近前,压低声音道:“我要见白落照,我要亲自和他说。”
舞墨还是那套说辞。“公子一早便出门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姑娘还是先走吧。”
他的声音却并没有像黎生晓一样放低,似乎就是为了让众人好听个清楚。
黎生晓急了。“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里啊?要等,也得进去等吧?”
“小梨姑娘,有求者来云散楼,我们公子都是尽力想帮的,可若是执意纠缠,不肯离去,我们却也是不会纵容的。”他们脸上虽还是挂着笑,但黎生晓却感觉到了他们话里的冷意。
看来,今天她是进不去这云散楼了。
此刻,她才终于明白当初自己那个问题的答案:为什么不是只要饿了就可以去云散楼讨饭吃现成的。
人家是搞慈善,却也不是冤大头。若是遇到了无赖,自然是有办法自保的。
而此时,黎生晓作为无赖的一方,却怎么也不愿接受这个现实。
“那我见见他总行吧?”黎生晓低声哀求道,声音里已带了几分哽咽。
见她这样,舞墨只得叹了口气,耐心性子劝慰道:“昨夜之事,公子已经大致告诉我们了。小梨姑娘,并非我们不帮你,只是这天下对我们公子有同样心意的姑娘,实在是太多了。若都像这样哭闹一番便可留下来,那十个云散楼也不够装啊。”
此话一出,身后众人顿时哄笑起来。
“果然是个痴情的女子啊。”
“可惜,这样的女子小白公子见得太多了。”
“还是早早歇了心思,回去吧!”
听着众人的调侃,黎生晓不禁苦笑,万万没想到,昨晚一时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