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当着屋内几十人的面,谢秘书长猛拍桌会议桌:“何胡子,你不要破坏团结!没有事实依据的事情,光听几个社会党的口供就立案,你这是要犯错误了。”
“到底谁在破坏团结!口供自古以来就是立案依据之一,几人的口供均指向谢高升,他要是心里没鬼,大可配合我们专案组的调查,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犯人。”何疏影中气十足的回怼。
“何胡子,你是想立功想疯了,那孩子虽然没读过书,但是我从小看着他长大大,可能生活作风上确实犯了些小错误,其本质不坏呢,肯定是有人想公报私仇,污蔑他。”谢秘书长话音一落,身后若干干部纷纷附和,裁判部也不甘示弱。
一时间会议室里充满了争吵,长桌两边的骂战已经连着好几天了,何疏影快记不清谢大秘书长是第几次来阻挠他们办案了。
谢秘书长作为谢高升的入党介绍人,他同村的族伯,本着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陈腐思想,罔顾事实极力偏袒谢高升,一开始还偷偷摸摸来递条子,后面干脆带队逼迫裁判部放人。
不,他保的不是谢高升,而是自己的锦绣前程,他不能让自己的履历沾上一点点的污渍,想到此处何疏影心里愈发鄙视,上梁不正下梁歪。
“谢秘书长,我们在查的是连环凶杀案,性质极其恶劣,你现在为了你个人的面子,枉顾苏区律法,包庇疑犯,给受害群众瞎扣帽子。你对得起你当年在党旗前的宣誓吗?”何疏影越说越激动,“噌”的站起身指着谢秘书长的鼻子。
何疏影身旁的政法干部忍不住发声支援。
“想耍官威就别和我们做同志!我们裁判部不吃你那套官僚作风。”
“苏区的律法虽然还在编写增补中,但是杀人越货,放在哪朝哪代都是死罪,无有例外!”
“呸!哪有什么社会党,我们走访下来全是穷苦的百姓,你们没有做任何调查,仅为一己私利便颠倒黑白,和原来的压迫者有什么区别。”
“你……你们给我走着瞧!”谢秘书长脸色青黑,冷哼一声,拂袖离去,会议室瞬间空了一大半。
闲杂人等一离开,何疏影继续和同志们讨论案情,现在大致有三个调查方向,走私,杀人,贩大烟。
其中杀人最为难寻,先前几个被害人的遗体估计早就被野兽啃食,难寻踪迹,唯有最近死亡的阿旺有可能找到部分尸体和目击证人,希望排摸的同志能有所收获。
贩大烟倒是人证物证俱全,可同谢高升有直接接触的鲁威处于昏迷中,无法指证,其他几个转变口风的特务之言,身份尴尬不够服众,男屋主与谢高升有私仇,容易被有心人捉到话柄,倒打一耙。
女屋主似乎铁了心要抵抗到底,甚至在审问期间以绝食抗议,邓书记拿她没办法,只能先扣押,容后审问。
另外伍豪希望把零号的消息压一下,交给赵丰年同志秘密调查。
裁判所可以用凶杀走私作为立案依据,以免打草惊蛇,让那个潜伏的大特务嗅到风声逃脱制裁,贩大烟这条线暂时移交了。
案子又回到最初的走私案,江西不产盐,所有的盐都得从外地采买,粗盐粒比同体积的珍珠还珍贵。食盐在苏区可是堪比金银的硬通货。
报案的农妇就曾从谢高升手中拿到过十斤粗盐粒子,两斤雪花细盐,十斤粗盐后被她捐给军委以支援前线,此事经过查证确有捐赠记录。
据男屋主的口供,谢高升走私最多的乃是食盐,他能随手给出十二斤盐,说明他家里还有更多存货,可是去他家搜查了一番什么都没找到,那小子肯定有另外的仓库。
听邻居说谢高升的妻子最近回娘家了,如果去黄柏村的调查员找到谢妻,试试晓之以理套取线索,或许能有所突破。
时间太紧张了,必须在他们搞事情前,找到确凿的证据,还有什么点没想到的呢?
哆哆!
抬眼一瞧,张海瑞站在门外,笑盈盈的捧着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盒子:“老何,你有个包裹寄家里了,可能是工作上的,嫂子让我给你带过来。”
“呦,张老弟,多谢多谢。进来坐会。”何疏影感谢道,双手接过包裹有些沉甸甸,黄柏村寄来的,他随手交给手下调查员,叮嘱他们打开。
“不了,我喜欢晒太阳,咳咳。”张海瑞咳嗽了两声,凹陷的脸颊毫无血气,即便站在烈日下,也让人觉得他手是冷得。
“你这身子骨不比以前,待会中暑了可咋办。”何疏影立马将人拉到屋檐下。
两人行到偏僻处,张海瑞关切的询问:“找到在九华山疗养的先生吗?”
“没有,我派的人还没回来。”何疏影摇摇头。
“即便没有找到先生,你也得有备用方案,最近有部分同志对你意见很大,可能会去中.央局整你,多和邓书记沟通,他虽然年轻又是空降干部,但毕竟做过红七军的政委,威望还是有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