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妥当,等在了那里,冬日里各处挂上了厚厚的羊毛毡,屋里烧上了地龙,倒是暖和的紧,齐荣和二人进屋后手里就被塞了汤婆子。
喜娘热情的说道:“这天寒地冻的,劳烦容哥把表姐带来,快暖暖手,喝口热茶。如今府里正热闹,过两日我那表弟要跟如儿姑娘成亲,我已经去了帖子到齐家镇,大哥到时候也会来。”
“劳姑母惦记曾祖母身边的丫鬟,过两日侄儿便也来讨杯喜酒喝喝,到时候姑母别不舍得给好酒,侄儿可听说那万库酒坊的酒味道极好。”
喜娘笑道:“文元自己的亲事,哪敢不用好酒,自是管够管好。”
两句话的功夫,如儿打了帘子进来,李文琦见着却是亲切,如儿当年便是老太太身边的得力丫鬟,相比喜娘这个县主,她倒是与其更加熟稔。
“县主,表姑太太,大爷。”
喊了人,喜娘便让其坐下说话,李文琦方才问清到底怎么回事,听了如儿的解释,只叹了一声,喜娘见状便说道:“表姐舟车劳顿,不如就在府里住着,左不过两日的功夫,如儿的婚期就到了,省得来回折腾。”
还未等其应话,喜娘就对如儿说道:“如儿姑娘,且得好好招待表姐,我这可是特意把人请来的,到时候招待不周,岂不是让人说我们县主府的笑话。”
李文琦听言忙道:“劳县主操心,那妾身便在府里安置两日。”
这边喜娘喊了马文元,让其招待齐荣和,自己则跟如儿招待起李文琦,一顿饭的功夫,倒是主客皆宜,期间也默契的并未提其他的事。
转眼便到了如儿大婚的日子,县主府里好好热闹了一番。
前些日子,各处铺子,庄子年底盘账,众人忙得不可开交,尤其是那羊毛坊的生意极好,从蒋记成衣定布匹和衣服的人极多,短短数月,粗算下来竟是有一万三千两银子,喜娘高兴,索性提前发了今年的赏钱,还翻了两番。
如儿是从县主府发的嫁,马文元早也是在外面买了栋宅子,马氏倒是没跟去住,喜娘自也任其待着,只是瞧着她那眼里的欣慰和不舍,喜娘竟生了几分恻隐之心,索性任她自己选择吧。
忙完了如儿的婚事,喜娘方才单独喊了李文琦。
“这位我记得不错是叫松芝吧,当初在祖母房里见过几回。”
“县主好记性,松芝是母亲的人,一直跟在妾身身边。”
喜娘见其听懂了自己的话,点了点头,便说道:“前不久我让人去天波府跑了一趟,恰听闻了李家和杜家的龃龉,听说里头竟还有我的故事,索性便请表姐过来叙叙旧,好解了咱们之间的误会。”
“县主说得哪里的话,不过是杜家贪心不足罢了,妾身倒是要跟县主赔罪,让这事污了县主的耳朵,不过县主此举倒是解了妾身的困境,妾身在这里谢过县主!”
“当不起,想当年咱们两人在祖母身边也算有几分旧识的,说话不必这般拘谨,什么当谢不当谢的。我只问你如今我能把你叫来,但只是一时罢了,日后你又有何打算?”
李文琦苦笑道:“县主说笑了,妾身终究已是杜家人,早晚要回去,不过有县主这番看顾,杜家如今怕只会捧着妾身,至少面上是。昨日舅母和表哥的意思也是如此,再者玉明还在杜家,妾身亦是舍不下。”
喜娘听了也未失望,于是说道:“那就看杜家的态度了,能做到什么程度,你且在府里安心待着,我派人去天波府,原是有门子生意,想着杜家和李家好歹跟齐家有姻亲,总要照顾一二,却没想闹出这般事来,李家善攀附,做出毁誉之事,已然是不成,咱们就看看杜家如何了。”
李文琦听了说道:“不怕县主笑话,妾身这般还要替杜家说两句好话,若县主想要做生意,杜家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当初杜家在李家联合的压制下,还能站稳,身后也是有些关系的,姑娘不嫌,尽可吩咐。”
“都说血肉至亲,为母者皆当替儿孙谋划,瞧着你这般样子,我算是知道了。放心,你们的事只能算家事,生意上是生意上的事,我分得清,好了,回去吧好好想想清楚,把握好这次机会。”
“是。”
等二人走后,喜娘端着茶品了许久,叹了一声,到底还是喝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