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喜娘所言之事,朝廷的批文迟迟不下,喜娘得了梁王爷的信,暂且也只能安心等着,而通向关外的商队却已经在刑庄的带领下去了关外。
临行前,喜娘嘱咐刑庄小心行事,并多多打听些关外的局势,此去的队伍中多是洪定武馆出来的小子,另有那几家合作商户的家族之人,喜娘自然不会让别人胡乱插手自己事情,所以一早便约法三章,定了规矩。
队伍由刑庄带领,加上远处关外,若有人想要挑事,关外有的是地方处置那些不规矩之人,也勿怪喜娘心狠手辣,当初在连山之上,庄子那些灾民中便有人心生不轨,下场自是不好。
许是见得太多,从当初的大旱,到如今的水患,战事,加上两世为人,又身处大康之国度,不知见过多少人的生死,喜娘偶尔会觉得自己面对生命时有一种莫名的漠视感。
十年来,她已经习惯了蒋玉颜这个身份,也习惯了古代的阶层制度,可以安然的享受下人们的伺候,再不像当初那般,可以跟春杏、春梅、梅红菱、冯喜儿能处得关系匪浅。
如今,怕是也只有晴姐儿算得上喜娘的软肋,真正当作子嗣在养。便是前不久收进院子的蒋玉行,不过也只是她为日后筹谋的一条后路罢了。
回说去往关外的商队,当日,木槿儿去信各方,招来了五家商户,皆与木家往来甚密,其中便有天波府的杜家,当初李老太君的丧事后,杜文泽借李文琦之身份,托吴氏之口想要跟喜娘走走关系,喜娘不愿多事,便将其直接介绍给了木家,木家前些年因为梁州城许家的联合打压,破不好受,天波府李、杜两家因着李老太太的缘故,让木家得了喘息,两家便结下缘分,原木槿儿还曾想过将朱世韵嫁到杜家,如今有这般生意,其自然被算在其中。
另外四家分别是梁州城的林家,晋二爷好友的家族;符原城的马家,王府二姑奶奶朱寒翠的婆家,木槿儿也不是紧靠着喜娘一人,她与马家结缘,便是其主动找上的朱寒翠,朱寒翠到底养在梁王妃跟前许多年,情自然是有些的,而马家虽然不是商户,但氏家大族,也只明面上的事罢了,商贾之事自是有的,不然哪里的大笔银子花销。
还有两户,其一是木槿儿老爹之前的旧友林家;其二是她那三位嫂嫂的娘家,木家主脉三房阴盛阳衰,木槿儿自知她那三位哥哥是什么模样,所以即便木家兴盛起来,依旧没有让三位哥哥管事,倒是用起了三位嫂嫂,她那三位嫂嫂出身商户,自也不讲究什么,管起生意也是头头是道。
虽然五家皆是木家之熟人,但与喜娘并不相熟,而且人心各异,防备些总是好的。
刑庄带领商队出发后,喜娘便把《战场杀》一书整理出来交给了白林城汉府书坊的林栋夫妇,此书原是在当初关外戎族入侵时,喜娘打算用来鼓舞百姓士气的,只是一直未曾完书,便拖到了现在。
正也趁着前不久斗诗大会,才子佳人们写出了许多关于家国的诗言,喜娘得了册子,读过之后偶有所感,《战场杀》方至此完成,其便是以西北此场战事为原型,着重描写了西北百姓的坚韧,家国之不是侵犯,算是一本歌颂之书,但其中感人至泪的故事片段,却又极适合改变,算是喜娘原创的话本。
另外,喜娘还将之前写好的《聊斋志异》也交给了他二人,《聊斋志异》算是她与林老板的三年一书的约定,而《战场杀》更多的是感谢之前林老板在她需要时,对她的鼎力支持。
林栋夫妇得了两本书,翻看之后,自也不敢随意做主,还是要寻其父亲林老板。
最终等书问世时,林老板隐去了《聊斋志异》,只刊印了《战场杀》,喜娘瞧着自己写的故事被润笔成各种可歌可泣的故事,心里叹到:要不还得是古人!
林老板忙完后,自是回信给喜娘,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的意思也很明显,对于此时的西北,显然《战场杀》更能挑拨众人心中的神弦,书中所言也更符合朝廷的教化。
汉府书坊将《战场杀》一书刊印出来后,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尤其是其中的许多故事,皆是以西北百姓为原型,更是提到了白林城等诸城的千人队伍,英雄冢,孤女献粮,学子摇旗呐喊,万户齐心共抗戎族的诸多故事。
书成时已是六月,此时的白林城早已完成了春种,田地里的菽苗长势正好,番薯叶也上了百姓饭桌,因为之前战时,世家大族和各商户捐了银粮,加上朝廷的赈灾银粮,还有许多人战死沙场,所以西北各城的百姓的日子且能过熬得过去,并没有出现大面积逃荒,甚至易子而食的场面。
《战场杀》便像是一针强心剂,直直的扎在了西北百姓的心口,闻此书者莫不是涕泗横流,却心中更加坚定,书中极具感染力的故事与话语,安抚着西北百姓受创的心灵。
喜娘瞧着这般反响,便去信给林老板,建议其宣布将此书所得,用来开设学堂,以此来收养那些在水患及战事中的孤儿,并称其会以“晋宁县主”的名义,每年会出资维持学堂的运转。
林老板接到信后,仔细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