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齐家跟王府的议亲,喜娘便没有参与,梁王府这边中意齐修文这个女婿,齐家更是对府上的大小姐满意,自然是一拍即合。
不过该有的流程还是要走,齐家请了官媒,双方交换了庚帖,三书六聘,最终二人的婚事定在了来年的五月,也给了朱世淑足够绣嫁衣的时间。
要说齐家为了迎娶朱世淑也是将多年的家底搬了出来,春杏打听的消息,齐家准备了几千两银子的聘礼。
而梁王府里,淑姐儿安心待嫁,她的嫁妆自有公中来出,另梁王妃又添了些东西,作为主母的王氏也添了些东西,不过淑姐儿到底是庶出,这规矩还是要守。
在淑姐儿定了亲事之后,韩氏也开始为二小姐朱世螓打算起来,螓姐儿作为二房嫡女,这婚事自然不能将就,可这合适的人选哪是那般容易寻得的。
最终在韩氏跟朱寒晋的商量下,趁着往京城送年礼的时候,将螓姐儿送回京城,如今韩家在京城站稳了脚跟,螓姐儿去了外祖家,也好相看。
十月末,喜娘将阴干的龙泉印泥交给梁王爷,王府的年礼也随之出发去往京城,螓姐儿便是跟着车队去了京城,身边只带了几个两个丫鬟,一个嬷嬷。
韩氏纵有万般不舍,但为了女儿将来的日子,也只能狠下心来,而且朱寒晋曾悄悄告诉过她,王府几年之内就会重回京城,到时候闺女也好亲近。
转眼便入了冬,秋日里花园盛开的金菊忍不了西北的寒风摧残,败了下来。
喜娘如今日子过得潇洒,除了偶尔去梁王妃那里请安,便是带着丫鬟们逛园子,王府的景致自不必说,便是那花园也是看不够。
当今岁第一场雪飘落,春泥的老子娘来求恩典,说是春泥如今也到了该嫁人的年岁,求姑娘恩典,放春泥出去。
春泥伺候了喜娘将近两年时间,又懂的王府的规矩,不过喜娘也知道春泥跟春杏、春梅二人不同,她爹娘都是王府里的老人,自是有些子脸面,看春泥的意思也知道这是她自己拿的主意,便没难为她老子娘。
喜娘让春梅拿了二十两银子,当是伺候的情谊,不过这也只是明面上的,自打若云斋开张以来,春泥便一直负责跟铺子里的沟通,平日的赏钱也是不少,少说也有百十两银子,喜娘日日又是叮嘱,别让旁人把钱哄了去,便是嫁了人,这些个银子也是压箱底的东西,是底气,也是后路。
春泥的离开,让喜娘有些恍惚,看着身边伺候的春杏、春梅,二人年岁也不小了,自打她过来,便贴身伺候着,虽当初跟二人家里说了明白,但婚丧嫁娶乃人之常情。
于是便找来了二人,问个明白,春梅自从经历她大姐病逝的事后,便没再回过齐家镇,当真断了干净,她家里也不敢找上门来,只当白养了这个闺女,听喜娘如此问,便直言道:“姑娘,奴婢已是发了愿,这辈子就跟着姑娘,旁的奴婢未曾想过。”
而一旁春杏显然有些犹豫,喜娘一看便知道她是有了心思的,便说道:“春杏,你呢?”
春杏犹豫了半天,方才说道:“姑娘,奴婢也想在姑娘跟前伺候。跟着姑娘,奴婢学了规矩,也长了见识,再不是往日那镇子里不懂事的小丫鬟,只是奴婢做不到像春梅姐姐那样洒脱。”
说着,春杏跪在地上,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姑娘,奴婢不知要如何做。”
喜娘并没有因为春杏的话而生气,反而宽慰道:“你即是这般说词,想也是家里早催了你归家,也怨我这些年忙着在王府站稳脚跟,少了对你们的关注,婚姻之事本就是人之常情,我手里也没有配你们的小厮,倒不如听家里的安排。”
听了喜娘的话,春杏早是哭得不像样子,哽咽着说:“哪里是姑娘的错,奴婢们陪着姑娘,自然知道姑娘这一路的艰苦,旁人是只看见姑娘如今风光,奴婢二人却是不能够,是奴婢错对了姑娘的厚爱,奴婢怨自己个儿,舍不得那家里,不能伺候姑娘一生。”
一时说的三人都抹了泪,最终喜娘拍了板说道:“离了这儿也好,哪里能当一辈子的婢女,找个好人家嫁了,同样的话我便不多说。即是嫁了人,也要自珍自爱,万不得委屈了自己,若是那位是个不好的,只管求到府里,好让他们知道你也是有靠山的。”
“奴婢省得。”
喜娘又道:“便这样吧,伺候完今年,明年便不用来了,等嫁了人,也给府里递个消息,我让春梅替我给你送份礼,也全了咱仨人的情谊。”
说着转头向春梅说道:“另去取五十两银子,等送嫁的时候再给她。”
“我知道你是个重情的,往日那些个赏赐怕多是给了家里,这五十两银子听我的话,都留在手里,便是家里问起来,只说当初离开齐家镇的时候姑娘已经赏过了,嫁了人,这银子便是你的依靠,好好藏着。”
说完这些话,喜娘打发了两人出去,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盯着墙上的山水图,失了神。
直到屋子里的碳盆冷了,春梅进来换碳盆时,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