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3)

扭曲空气,令他的脸分外模糊,唯有声音清晰入耳,一句接着一句,简洁又利落,也在无形中逼着邱雨与过去不断对望。

她几乎难以静下心来完成冯笑的任务。

好在骆鸣的热身习惯与过去并无不同,邱雨不用多费神,就能循着记忆将录音名称正确标注下来,只是键盘敲着敲着,她又忍不住想起童小江说的“受伤”。

其实骆鸣打职业网球多年,大小伤病不少,却没一个会成为退役的导火索。他对网球的执着,哪怕是在两人相处的短短数月里,邱雨都能清楚地感觉到。

如果真是因为伤病退役,那得是多严重的伤?

手指在摁下最后一次回车键时停下。

她抬起头重重喘了口气,说不清是因为热,还是因为忆及过去种种。

放弃职业生涯,对骆鸣而言是件比死还让他难受的事情,可他偏偏还是选择了退役。

邱雨不受控地去想去猜,亲自宣布退役的时候,他伤心吗,还是绝望更多一点?

她的心突然痛得很厉害。

“邱雨。”似有一声呼唤从外传来,却被耳罩阻拦溃散。

听错了吗?

邱雨迟钝地去摘耳机。

眼前却倏然压下团阴影,顿在半空的手指被一把抓住,耳朵随即挣脱闷热的海绵套,声音携着微风稳稳落下:“冯笑去拍其他镜头了,她要你把电脑放去前台。”

明明只是句再平常不过的告知,却仿佛一把细碎的沙砾兜头洒落,她眼睫轻颤,不自觉地仰起脸,琥珀色的瞳孔泛浅又泛深,像惶惶不安的猫眼睛。

又是这副害怕的样子!骆鸣的不悦再次升起。只是平常的告知而已,怎么搞得像是他在欺负她一样?

想到这里,骆鸣不由绷紧唇,迅速松手将耳机往笔记本上重重一挂,转身大步离去。

邱雨愣住。

他是在责怪自己没能及时回应他吗?不然如何解释他突如其来的脾气?

某种熟悉之感袭上心头。

这天晚上,邱雨少有地梦到了十八岁的自己。

那是个还在新阳的夜晚,空气里萦绕着无尽的闷热与潮湿,路边停了辆装载生鲜蔬果的卡车,几个人不断来回卸货。

卸货点附近有片夜市,五颜六色的招牌一眼望不到头,翻炒声吆喝声激烈地冲击耳膜,食客在蒸腾的锅气里不断穿梭。

邱雨又一次把装满食物的塑胶框放在生鲜店门口,想擦把扑了满脸的汗水,胳膊却在止不住地轻颤。

“小雨,歇一会吧。”一直关照她的大婶看不下去,拉她去路边。

高温的夜晚,马路牙子发烫,却也总比干站着强。邱雨坐下去,揪着工作马甲聊胜于无地扇风,突然听见几声谩骂。

附近,几个从夜市晚归的醉汉不知为何发生口角,相互推了几把不过瘾,竟顺手操起生鲜店的工具打起来。

生鲜店最近减员节流,晚上上班的年轻人没几个,边上年轻店员刚要劝,就被红了眼的醉汉打破头。

她原本打算躲在一边,但在看见大婶被人推到后,身体却本能地冲上去。

殴打大婶的是个花臂男人,体格顶邱雨两个半,对扑过来的女孩子毫不在意,把人掀开后,抬起个装土豆的塑胶框。

眼见重物当头砸下,她却想也不想地转身张开胳膊护住大婶。眼睛紧紧闭上,可咚的一声闷响后,却没有任何痛感传来。

土豆在脚边滚了一地,耳边又传来一声击打,醉汉凄惨地嚎叫,她抖着肩膀回头,正与往下挥动的胳膊撞个正着。

砰——又是一下击打,音波很重地扩散开,空气跟着一起发颤。

邱雨盯着那道陌生背影,半天反应不过来。

怎么有人会带着如此大的反应……为她吗?

可她不认识他。

耳边砰砰不断,着魔似的。

不远处,另一个年轻男人大叫:“骆鸣,快住手!”

邱雨被喊回了神,扫一眼醉汉流血的嘴角,慌慌地去拽那人胳膊。

手指抓住坚实的肌理,汗渍与滚热让她心里一动,脱口:“别打了,你会出事的。”

细声细气的担忧里,对方一顿,蓄势待发的拳头没有落下。

这让邱雨有了机会近距离观察他。

不似本地钝感过重的外貌,男人侧脸轮廓冷硬俊朗,就是骑在醉汉身上的姿势不太雅观。

感受到邱雨打量的视线,他扭头,皱着眉,眼中凶戾不减,绷着唇角不耐道:“放手。”

很冲的脾气,她却意外地不肯放手。

现在,二十二岁的邱雨,在梦中定定注视着二十四岁的骆鸣。

四年的时间只是一层薄纱,骆鸣沉郁的眸光与现在并无不同。见她不动,他干脆自顾自地捉住她的手指,将她拨开。

十指交缠的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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