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凑上去,“我妈妈怎么了?”
这事你问他干嘛呀?你直接问我不行吗?!
她猛咳数声,偷着用被角把上着铐的左手遮住,招手道:“瑶瑶,来妈妈这里!”
“噢。”小姑娘颠颠从李响身后绕过去,靠在她身边栏杆上,“妈妈,你生病了?”
“妈妈受伤了,诶呦好疼好疼!”
一团小妹妹忽然靠过来,呼呼吹着她肩膀纱布:“妈妈,我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黄瑶从兜里掏出一块半化的水果糖,剥开,塞进她嘴里:“你要是还觉得疼,吃块糖,就好多了。”
呜呜!
她光是朝女儿伸手,就需要十足的耐力,痛楚惹出汗水,孩子见她吃力,乖巧地一歪头,主动躺在她掌心里。
黄翠翠一下子就愣住了。
女儿对她很疏远,她知道的,否则刚进来的时候便不会无视她,径直去找安欣。
好吧她承认,安欣身上有魅力加点,自动吸附所有人情感亲近。
可母女之间天然的血脉相连竟然如此薄弱,黄瑶对她归属感淡薄至极,还比不上一个陌生人,她以为自己至少需要三十章的“追女儿火葬场”才能挽回一点信任。
她没想到,她们母女之间的隔阂,就是当妈的一伸手,便将高耸峭壁给推塌了。
小孩子毛躁的头发在她手心里蹭来蹭去,她们通过这一刻的短暂接触来弥补过去六年对亲情的缺失亏损。
“瑶瑶,我很……我对不起你。”
“你要是,要是,”黄瑶有些表达不清,“老师说,犯错了没关系,改正就好了,你改正,我就原谅你了。”
她和瑶瑶单独呆了一会儿,孩子的发卡有些松垮,她心念一动,悄悄将它捋了下来压在被子底下,以待后用。
等到瑶瑶离开病房时,她听见门口安欣来了句:“欸,瑶瑶,你的发卡掉了,掉到哪里去了?”
安欣!你观察力那么好做什么?
黄翠翠:咬牙切齿。
*
京海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一群人凌晨不睡,聚众开会。
“今天下午对白金瀚走访调查,有几个人证实,曾经在徐雷生日当天见到一个戴帽子口罩的女人进入贵宾包间,身形像黄翠翠,但大家都不敢议论这件事,徐江说,他与黄之间是普通的雇佣关系……现场提取到的血液样本,除死伤者之外,还有另外五人的,正在数据库比对……黄翠翠那边,问就是脑部受伤,失忆记不清了。”李响拿着小本,把目前的线索都顺了一遍,话没说完,忽然一通电话打进办公室座机。
电话是张彪接的,接完就从办公桌上跳下来,震惊转述:“黄翠翠拔针头撬手铐,翻窗跑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放下手中物什,抓起外套就要跑,后面痕检科的追着喊:“那辆当事车辆!黑色夏利有多次被撬、强行打火的痕迹,这可能是辆赃车啊!”
为了磨练个人技艺,她也不容易,只能拿着新买的车练手,不然真的去偷么?
黄翠翠开着偷撬的马自达,心疼那辆才到手不久的小破车。
啊什么?你说她偷车?
这怎么算偷!这……这是借!她留了借条的!
医院发现她跑路时有些晚了,等警方赶到,黄翠翠已经开车去郊外找个高岭深江,眼睛一闭一睁,跳崖刷新出一个筋骨强劲的全新身体,直奔地下赌场去了。
这事怎么可能跟白家没关系呢?
“你说是吧?”
赌场经理赵镇江被束缚在椅子上,看她的眼神充满凶光。
他也很绝望啊!躲过了徐江的砸烧,想着火灭了赶紧来找手机,结果手机没找到,被这么个煞星给闷锅里了!
她翻着手机的通讯录和短信,说道:“看来这东西很重要嘛,不过我不关心。”
抽空回家换了身衣服拿了点装备的黄翠翠,此刻亢奋极了。
剧情线,给老娘推起来!
“我关心的是,白江波那样谨慎的人,有什么底气对徐雷下死手?”
“徐江欺人太甚,徐雷和你欠钱不还又打人,白叔还不能让他尝尝厉害吗!”
她暗着翻白眼:“一口一个叔叫得真亲热……他又不是你亲叔!而且我没欠你们的钱!”
你们混□□的怎么回事?认干亲认得这么上头!
“白总被徐江挤兑得龟缩一隅,要说给点教训嘛,他能干得出来,但是把人往死了整……他不至于。”她苦口婆心地劝,“徐江早晚查到你身上,咱俩时间可不多了,我就直接问,是谁,给白总这个勇气去杀人呢?”
“你什么意思?”
“我这意思还不明确吗?我是说他没那个魄力杀人,难道要我直接叫他怂包嘛?”
赵经理气得挣扎起来,昂声骂了几句不干不净的,她笑嘻嘻道:“你急了